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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简汀仰起头,见陈和泽的喉结轻轻滚动,嘴角抿成一条直线,视死如归地回答:“幻,幻想对象。”

    ……

    简汀张了张嘴,追问:“哪种幻想对象?”

    幻想对象有很多种,像陈和泽这么心思单纯的人应该……

    “就,就是不能说的那一种……”

    “嘭!”

    明扬从远处跑来,本来想抱住简汀,却无意间听到了这段对话,他拽住陈和泽的上衣,把人掼在地上,拳头随之落下。

    “……我就知道你一开始就不怀好心!”

    陈和泽接住拳头,扼住明扬的脖颈,把人翻了过来,还在反驳着:“我不会乱想!我会负责的!”

    “你闭嘴,你当我死了?他需要你负责?!”

    简汀站在打架的漩涡之中,只是静静站着,他在想,怪不得每次陈和泽离他近一点就会面红耳赤的,原来有这种原因。

    大学时期,他的照片每天都被挂上表白墙,甚至他演讲的视频还有人公开售卖,听说价格还不菲,陈和泽当时认识他也不奇怪,他记得蒋黎文还花了不少钱买断他的视频,当然,这事不重要。

    至于什么幻想对象……

    “也不多穿一点……”

    身上被披上一件风衣,浓重的古檀香包裹着他,好像被来者拥在怀里。

    简汀侧过头,杨琏站在他的后面,伸出手在他头上揉了一把,眼神定在他的脸上,叹了口气:“瘦了。”

    “怎么来的这么早?”

    离开前的事务交接应该没那么快,他以为起码要后天,杨琏才会和明扬一起来本市。

    “担心你在本市受欺负。”杨琏拉着简汀往车上走。

    简汀拢了拢身上的风衣,把身体的重量大部分放在杨琏的身上贴着走:“不信,是担心我对顾语安旧情复燃吧。”

    他知道杨琏巴不得自己在本市受欺负,再灰溜溜跑回a市,在对方的眼皮子底下呆着,心甘情愿做杨琏势力范围内的金丝雀,乖乖呆一辈子最好。

    “……又拆穿我。”杨琏知道自己的心思永远瞒不过简汀,这很不好,太聪明的人不会被他哄骗走,不然也不能在a市三年也没有得到他想要的名分。

    “打动我要用真心。”简汀点点杨琏的胸口,又缓缓向下,在杨琏呼吸骤停的位置前一秒停住,眨了眨眼:“三年前就和你说过了。”

    “你知道我不会。”

    没人教过他用真心,杨琏也不觉得自己成长到今天这步,还能存有什么真心。

    在a市这三年,简汀和杨琏之间的关系处在很微妙的限度。

    他经常会被杨琏牵着手走在人少的街道上,也会在旅游游玩的时候,和杨琏拍摄一些亲密的照片,甚至是错位的亲吻。

    偶尔兴致到了,也会互相执棋,给对方的公司使绊子,晚上又一起坐在沙发上,杨琏拥着简汀复盘。

    除了最亲密的举动,他们几乎做尽了恋人之间应该做的事。

    可他们之间也止步于此,简汀不曾给杨琏一个名分,甚至连一个吻也没有。

    简汀光明正大利用杨琏的一切,因为他需要触碰,需要拥抱,需要一切能够抚慰他心底疤痕的寄托,需要源源不断证明他自身足够优秀的爱意。

    但简汀不喜欢算计来的感情,而杨琏这个人从来只会算计。

    他们心知肚明,维持这种程度的放纵永远不会有结果。

    “累了,让我躺会。”

    一上车,简汀就躺下来,倒在杨琏的腿上闭目养神,道:“我家里有两间客房,你选一间喜欢的位置。”

    “明扬住在哪里?”杨琏给简汀按摩着太阳穴。

    “他住次卧。”简汀睁开眼,抚上杨琏的胸口,感受到他突快的心跳,笑了一下:“怎么,以为他和我住一间房?”

    杨琏摇摇头:“我不觉得我会比他差,如果是真的,今后住客房的一定是他。”

    “不会,我不喜欢和其他人在一个房间睡觉,没有安全感。”简汀重新闭上了眼,没有看见杨琏听到他的话,骤然握紧的拳头。

    杨琏记得,顾语安曾经就在简汀的房间里留宿过。

    他到底差在哪里?难道顾语安曾经就对简汀满怀真心?给了简汀想要的那一份爱意吗?

    他抚摸着简汀的头顶,安抚着对方,让简汀能安心睡觉,他微微侧过头向窗外看去,却在不远处和一个阴翳非常的眼神对在一起。

    这是杨琏第一次当面见顾语安,与曾经在监控画面里的感受不同。

    在监控中,顾语安手上染着血迹,慢条斯理地洗手,甚至还能秉着好心情对着摄像头里的他笑。

    而现在,顾语安只是简单的站在那里,干干净净的手正转着一枚戒指,却比有血迹加成时更为渗人,眯起泛着金色的眼睛对着他说了两个字。

    杨琏看清了顾语安的口型:烂人。

    杨琏并不怵他,持着得体的微笑,轻声打开车门,没有吵醒简汀。

    他满意地注视着,顾语安在看清简汀安心躺在他腿上,身上还盖着他的风衣时,那一瞬间精彩的表情。

    下一秒,杨琏就意识到了,顾语安的确是个疯子。

    顾语安周身的气压几乎要吞噬周围的一切,却闲庭漫步般向这边走过来,杨琏不能乱动,简汀已经呼吸绵延,安静地躺在他的腿上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