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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次望向傅成渊时,白亦然的眸子里多了几分柔情和不忍。

    他伸出手,覆盖在男人的一只手背上,一声不吭地轻轻握住。

    像傅成渊这种孤傲自负、目空一切的性格,越是在情绪低落消沉的时候,越容易被攻略。

    但白亦然此刻并不想说些好听的情话来打动对方。

    利用人性的弱点趁人之危,为自己谋取利益,对他来讲是一件突破道德底线的事情。

    他欺骗陆震、傅成渊和周易寒,是因为他需要保证自己的安危,守护父母留给他的遗产。

    除此之外,那些不属于他的东西,他一丝一毫都不稀罕。

    白亦然发自肺腑地祈祷着,他多希望这三个男人对他只是玩玩,是一时的征服欲和占有欲在作祟。

    等到玩腻了,就立马对他失去兴趣,这样他就自由了。

    傅成渊反握住白亦然的小手,抓得十分牢固,等绿灯亮起就将其松开,继续开车。

    我妈去世的时候,我还不到十岁,失去过一次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我煎熬又痛苦地活了十几年。直到遇见你,你就变成了我最重要的人。

    白亦然倚靠着车窗,眼中似有一盏半死不活的光,忽明忽灭。

    他真怕傅成渊那过分热烈的爱意,终有一天会将他烧得灰飞烟灭。

    然而让他始料未及的是,这一天竟然会来得这么快。

    傍晚八点多,白亦然和傅成渊手牵着手从会展中心坐电梯下楼,直到坐进车里,白亦然脸上仍洋溢着甜美可人的笑意。

    白亦然今天穿了件灰棕色的毛呢外套,没有口袋,手机和校园卡都放在傅成渊的衣服里。

    傅成渊拉开驾驶座的车门,正准备上车,倏地手机震动了两下。

    随手掏出手机查看,亮起的屏幕上显示着两条新消息。

    手机是白亦然的,消息是周易寒发送的。

    【会议总算结束了,我好想你。】

    【宝贝,你现在在哪儿?】

    备注的好友名称是周易寒亲自输入设置的,他的全名,外加两颗红色小爱心。

    眼睁睁看着手机熄屏,傅成渊瞳孔微颤。

    那一句熟练而甜蜜的宝贝,一瞬间将他的大脑席卷而空,脑海中闪过无数个疯狂的猜测。

    怎么还不上车啊?该回去了。白亦然早就乖乖扣好安全带,等着他了。

    收起慌乱的神情,傅成渊强装镇定坐上车。

    然然。躁动的脉搏和心跳不受控制,傅成渊主动凑近,勒令道,吻我。

    稍加思索,白亦然捧着傅成渊的下巴,温顺地贴了上去。

    停车区灯光通明,他们这辆车的位置比较显眼,侧前方的路灯正好照过来。

    不远处一辆隐匿在光线灰暗地带的黑色汽车,车身颤抖的节奏由慢转快,紧接着,微弱的晃动声音戛然而止。

    哈啊平躺在汽车后座的男人,面色潮红,抬起胳膊抚摸凯恩的金发。

    两人正兴奋着,凯恩却突然终止,他喘着气问,怎么停下了?

    闭嘴!凯恩捂紧他的嘴巴,刻意把自己的头压低一些。

    他难以置信地往车窗外仔细瞧了两眼,确定另一辆车里正抱着脖子跟男人接吻的,是白亦然。

    那个人是他男朋友?无意中,凯恩撞破了白亦然跟男友热吻的场面。

    低头看着衣衫不整的前男友,凯恩眉头紧皱,莫名其妙没了兴致。

    他语气不爽,穿衣服,我得回学校了。

    第94章 你才是第三者

    隔天晚上,傅成渊用一通电话把周易寒约到酒吧。

    周易寒被服务生领进包厢时,屋里只有傅成渊一个人,他喝了不少酒,桌上乱七八糟的。

    将近两个月没见过面,周易寒冷漠地注视着傅成渊阴沉莫测的脸,搞不懂他葫芦里卖什么药。

    原本周易寒没打算赴约,但毕竟他们相识多年,曾经是好兄弟,好朋友。

    挥挥手扇了几下刺鼻的酒味儿,周易寒耐性有限,有话快说,我最近挺忙的。

    傅成渊仰头将杯中的烈酒一口喝光,玻璃杯里只剩下两小块碎冰。

    为了方便纠缠白亦然,弄了个a大音乐学院副教授的头衔,周易寒,你可真是煞费苦心啊。

    私底下跟白亦然搞暧昧的对象,居然会是周易寒。

    哪怕对方是陆震,他都觉得情有可原。

    为什么偏偏是这家伙!

    跟周易寒作比较的话,傅成渊不明白自己输在哪儿。

    在他眼里,周易寒就是个自私虚伪、两面三刀的混蛋,一个徒有其表,惯会玩弄人心的败类。

    忍住恶心的酒味,周易寒不耐烦地走近。他知道傅成渊来者不善,自然也给不出好脸色。

    周易寒大大方方地坐到右侧沙发上,沉声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跟白亦然在交往。傅成渊字字铿锵,不怀好意的眼神犹如锋利的刀刃。

    傅成渊捕捉到周易寒脸上的表情,从最初的惊诧和迟疑,逐渐在混乱中转变为了愤怒。

    你喝多了吧,做梦呢?周易寒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