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掺杂着粗重的喘息和傅成渊的低声咒骂,场面一度失控,鲜血淋漓。

    之后,那位叔叔住进重症病房成了植物人。

    并且从傅氏族谱n鳳里除名,傅家从此查无此人。

    要论傅成渊的恐怖之处,他一念疯魔的精神状态不是最可怕的,真正令傅家上下惶惶不得终日的原因,是傅老爷子无底线的纵容和默许。

    从小到大,即便傅成渊做错了事,傅老爷子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顶多装装样子呵斥两句。

    傅成渊的生母是老头子法律上唯一的妻子,也是他最爱的女人。

    傅家能够拥有如今的辉煌,很大程度上也是借助了岳丈家雄厚的资本和势力。

    妻子最终的惨死,是被自己的利欲熏心所害。

    亲情、愧疚、挚爱和利益驱使,种种原因加起来,傅成渊成了他众多子女当中最特殊的一个。

    然而正是这样一个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太子爷,为了博得白家小少爷的好感,几次三番地屈尊降贵,把引以为傲的尊严踩在了脚底下。

    对傅成渊来说,外人怎样看待自己都无所谓。

    反正在别人眼中,他本来就是一条疯狗。

    傅荆,别怪我没提醒你。再有下次,我一定会让你亲眼看到自己的脑浆。

    警告结束,傅成渊撒开了傅荆的头发,嫌左手脏,几根手指互相搓了搓。

    侧过身瞥向站在一旁不停发抖的小少年,恍惚间,傅成渊灵魂一震。

    他太冲动了,他不该在白亦然面前动用暴力。

    吓到你了?

    来到白亦然的面前,他抬起干净的右手,轻轻抚摸对方吓得苍白的脸颊。

    白亦然身体是僵硬的,脑袋和颈部都没有动,眼珠子慢慢转悠着看向跪瘫在地上、脸埋在茶几上大喘气的傅荆。

    没、没有。从没见过傅成渊这副样子,白亦然神情浑噩地摇摇头。

    咬紧嘴唇思考了会儿,他张开双臂抱住傅成渊的腰,生怕自己哪里做的不顺眼了,会激怒正在发飙兴头上的傅成渊。

    我害怕。

    他尽量装得可怜一些,撒着娇,我的腿软了,走不动。

    血液中沸腾的暴力因子,逐渐迷失在少年温暖的怀抱中。

    略微弯腰揽过白亦然的双腿,傅成渊将人打横抱起。

    他眼里只有白亦然,完全没有心思去理会,身后那个瘫倒在地、半死不活的亲哥傅荆。

    回到那间傅成渊为他精心布置的牢笼,卧室的大床上,白亦然坐在床头缩成一团。

    傅成渊给他倒了杯温水,笑容亲切。

    你昏迷了很久,身体难受吗?饿不饿,我让阿姨给你做点爱吃的菜。

    其他地方倒是没什么难受的,就是后颈酸痛得厉害,像是脖颈被截断了再重新安上去。

    白亦然闷声回复,我脖子后面好痛,感觉被人狠狠打了一拳。

    傅成渊坦诚的态度,让白亦然有些懊恼,我怕你不愿意跟我走,就往你颈后劈了一掌。抱歉,可能是没掌握好力度。

    白亦然哼哼气。

    你也好意思说抱歉?这跟拐卖人口有什么区别?

    以前每次打架斗殴,傅成渊从来不会顾及对方的死活,结果往往都是他把人打得半死,自己打累了就慢慢消了气。

    白亦然瞪他一眼,所以说你为什么要先斩后奏,把我带来这个鬼地方?我要回学校,下午还有课呢。

    傅成渊莞尔一笑,这里距离a市有八百多公里,下午的课赶不上。而且我已经用你的手机跟你老师请了假,你不用回去的。

    什么?白亦然这才发现,自己的手机一直没在身边。

    傅成渊主动凑上去,轻吻白亦然的额头。

    留下来吧,留下来陪我。分开的时候我每一天都在想你,想得茶饭不思,睡也睡不好。

    难道你想离开我吗?傅成渊紧接着说道,不要离开我。

    他话里虽然带有一丝恳求,但从眼神中透露出来的阴森寒意,却充满了胁迫性的味道。

    第65章 软禁

    晚上白亦然和傅成渊去一楼的餐厅吃饭,偌大的地方只有他们两人用餐。

    佣人们来回走动,摆放了一大桌子美味佳肴。

    其中最让白亦然蠢蠢欲动的,是距离自己较远的那一排造型精致美观的甜品。

    望着琳琅满目的金银器餐具,以及这一桌堪比满汉全席的各种料理美食,白亦然瞅了一眼正在倒红酒的傅成渊,没好意思先动筷子。

    他好奇地问,只有我们两个人吃饭,为什么做这么多菜呀?

    随便尝几口就饱了,这不是浪费食物吗?

    坐在他右手旁的傅成渊倒了两杯红酒,把一杯分量较少的递到了白亦然面前。

    白亦然接过酒杯时还迟疑许久。

    他酒量很差劲,傅成渊是知道的。餐桌上有茶水,干嘛要给他倒红酒?

    傅成渊在他举着酒杯发呆的时候,端起另一杯酒跟他碰杯,发出一声闷响。

    杯子倾斜慢慢贴近自己的嘴边时,傅成渊说道,这里是江城,地域气候和风俗习惯跟a市不一样。

    认识了你这么久,我还不太清楚你的口味,干脆都尝试一遍吧。家里的厨子都很有手艺,未来两周的菜品天天不重样,你有口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