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之后,他们赶到了齐岛。
齐岛军事戒严。
这是老国主的地盘,也是高丽宫廷所在地。
管辖异常严厉。
再者,老国主车明勋病危。
国主病危之际,立储交接,稍有风吹草动,便有祸起萧墙之危。
所以,齐岛军事戒严,也是应有之态。
燕七暗暗思量:看来,高丽老国主车明勋倒是有先见之明,比之车贤基和车贤重强了太多。
军事戒严,意味着无法通行。
所有士兵,只能在郊外等候。
车贤基的三万大军,驻扎在城郊。
德川滕刚的一万东瀛士兵,驻扎的更远,离着城郊还有十里之遥。
涛神率领一万大军,也没办法进城,他将大军安顿好,只带着五百人,与燕七一同进入齐岛。
这五百人中,有一百名铁甲营的兄弟,战斗力很是强悍。
燕七对朴太闲说:“速速派遣官员,立刻前去向车贤重送信,要车贤重出来迎接,以免有野狗挡道,节外生枝。”
“是!”
朴太闲立刻派大臣,进入满月台向车贤重通报。
不一会!
派出的大臣折返回来,有些无奈的说:“北山郡王正在喝酒会友,不便前来,要咱们自行进去便可。”
朴太闲气得牙根直痒痒:“郡王竟然这般做派。”
燕七听了,忍不住笑:“自行进去?车太贤还真是个蠢货,现在风声鹤唳,紧要关头,他还敢这么大意,放在大华,三岁孩童,也比他有危机意识。”
朴太闲道:“大人,咱们自行进去,很快就会抵达满月台。”
燕七摇摇头:“不用急,路上必定有野狗拦路。”
朴太闲一怔:“野狗拦路?”
燕七眨眨眼:“车贤重是个酒囊饭袋之徒,但是车贤基绝不是,以车贤基的性子,会让我顺利进入满月台吗?绝无可能。”
朴太闲点点头:“大人所言极是?要不,我再派人通知车贤重,让他务必出来迎接。”
燕七摇摇头:“不必了,车贤重纵然出来,也未必管用,这件事情,
我们自己解决。朴大人,头前带路,直奔满月台。”
“是!”
朴太闲前方带路。
齐岛宫殿满月台,是高丽宫廷议政之处。
老国主病危,三步一岗,五步一哨。
一路上,全都是盘查的士兵。
刚走到满月台。
“站住!”
一队人马横在面前,挡住了燕七的去路。
为首一人,体态瘦弱,尖嘴猴腮,像是脱了相的猴子,吊梢眼,斜视燕七,嘴角浮现出一丝自傲的笑容。
朴太闲立刻向燕七耳语:“此人是高丽副相——权在野。他是车贤基在朝廷培养的势力,一心一意为车贤基代言,对咱们极为不友好。”
燕七点点头,问朴太闲:“车贤重在朝廷之上,可有势力?”
朴太闲一脸苦笑:“车贤重若有这个本事,还会搞得这么狼狈吗?”
燕七哈哈大笑。
他看得出来,权在野来者不善,分明是冲着他来的。
而这,也在燕七的意料之内。
换成他是车贤基,也会提前派人阻止燕七进入满月台。
反观车贤重呢?
这厮还真是个棒槌。
车贤重若是个识时务、知大体的人,就应该立刻前来迎接燕七,防止有人从中作梗,贻误了战机。
而且,知道燕七前来帮忙,还不赶紧过来接人?
莫不是个傻子?
燕七对朴太闲说:“派人去请安东熙大丞相。”
朴太闲点点头,又有些犹豫:“安东熙大丞相,他会来吗?恐怕,他会以各种理由拒绝。而且,在车贤重和车贤基之间,他也更偏向车贤基。”
燕七笑了:“你错了,不是安东熙偏向车贤基,而是老国主偏向车贤基,安东熙不过是代表了老国主的利益而已。”
朴太闲想了想,也觉得有理:“不过,安东熙会来趟浑水吗?他可是头老狐狸。”
燕七摇摇头:“正因为他是老狐狸,所以一定会来。因为,老狐狸都是知道感恩的。因为,那一夜,德川滕刚对他百般羞辱,若非我帮他,他已经被气死了。”
“
再者,老狐狸,一向脚踩两只船!安东熙哪里会无缘无故得罪我呢?”
朴太闲佩服务必:“听了大人一席话,我茅塞顿开,我这就派人去请安东熙。”
权在野看着燕七,想要用气势压倒他。
但是,燕七浑然不惧,就停在那里,举目望天,不将他放在眼里。
权在野急了,指着燕七:“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燕七冷笑:“明知故问,有意思吗?”
权在野还等着燕七回答姓名,然后一通狂怼,杀一杀燕七的威风。
但是,没想到燕七不按套路出牌,提前怼了他一下。
这让他准备好的话没办法发泄出来。
权在野脸色阴冷:“何为明知故问,竖子果然无理。”
燕七盯着权在野:“你若是不知道我是谁,又岂会带着这么多人阻拦我的去路?你带着这么多人不明不白的阻拦我,还有道理了?你若说我是无理竖子,我还说你是野狗挡道呢。”
权在野勃然大怒:“燕七,你好大胆,竟然敢骂本相!”
燕七笑了:“看看,你连我的名字都知道,竟然还装腔作势,问我姓甚名谁,你说,你这不是犯贱吗?”
“你……”
权在野被燕七打了一个措手不及:“好啊,你一个小小的工部尚书,竟然敢辱骂本相。”
燕七笑了:“我的确是小小的工部尚书,我承认啊,因为,我有自知之明,这是良好的品德。可是你呢,明明是副相,位居丞相安东熙之后,却大言不惭,口口声声以丞相自居,这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呵呵,虚荣、虚伪、虚头巴脑,说的就是你这种人。”
哈哈!
朴太闲等人哈哈大笑。
这番嘲讽,毫不留情。
权在野后面带着好多大臣,就在众目睽睽之下,被燕七无情嘲讽,好没面子的说。
权在野很想反驳。
但是,心中无略,腹中无墨,口中无言。
往日伶牙俐齿,今日却笨嘴拙舌。
如何辩驳?
遇上燕七,他就成了茶壶里的水,唯有背煮的份。
好尴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