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白博昨天半夜被温戬儿叫醒。他也不清楚教主怎麽这麽大精神头。都三更天了还找人聊天。
昨晚,温戬儿回去就睡不著了喽。心里长了草了。说实话,她对承焕是师父转世深信不疑,而且通过这些天的相处,了解,她发现承焕年纪不大,心智却成熟的多地多。
温戬儿虽号称蛇娘子,却是个货真价实的黄花老姑娘,她这辈子只暗恋过王陵一人,虽说是单相思可陷的很深,王陵与林巧荫相爱甚笃,她这份痛苦可想而知。王陵夫妇死後,她更是把身心投入到建帮立派中,个人的问题也忽略不计了。
温戬儿不得不承认,从破庙那一刻起,她心底里一直把承焕当成了师父王陵的延续,潜意识中把那份爱也掺杂在其中,只是她自己没发现而已。
刚才她突然想明白了,自己犯了个很愚蠢的错误。那就是师父已经成了另一个人了,无论她怎麽地认为是一个人,可现实并不是这样。每个人都是他自己,没有人能改变这一点。她觉得自己走进了迷宫,是心的迷宫,她不知道怎麽走出去。很想找个人聊聊,这是以前没有过的事情。她自然而然地找上了方白博。
方白博觉得教主变了。而且变的越来越象个女人了,准确地说更型个十八九岁的小女生。因洛uo问的问题真的很幼稚。
“教主,我想人活就要活出自己来。大家都认为他(承焕)是刀君转世。可那并不代表他还得已刀君的方式活著,你这麽想是对的!”
方白博肯定了温戬儿的想法。
温戬儿苦恼道:“那我就不能把他当师父了吗?”
方白博笑了。他是过来人。什麽没见过。“教主喜欢上了他吧,亦或教主爱著您从前的师父,这不奇怪!”
温戬儿愣了愣,随即脸红如霞。“不┅┅不┅┅你怎麽知道!”温戬儿问。
“都写在您脸上了,谁都看的出来,我只想告诉教主,这样做不会很愉快的,首先,您认他做了师父,自古以来礼不可废,此一难。二来,即使教主走出这个束缚,两个人的差距搁那摆著呢。我看教主大他不止二十岁吧?而且,您都弄不清楚爱他呢,还是爱他的前世,是前世多些吧!”
方白博有三房妻妾,女人总有地方是相通的,他揣摩温戬儿现在的心情还是很正确的。
这话从方白博口里说出来,温戬儿的心就翻了个个。是啊。不管哪个身份的承焕。她都没法付出心中的爱。两个人中间有个大大的鸿沟。身份,年龄,等等,这鸿沟是无法逾越的。
方白博舔了舔嘴唇。“事情不是绝对的,我开饭馆近二十年,迎来送往,什麽人没见过。这孩子刨除怪不说。此子非池中之物,前途不可限量。大凡这种人都有一种性格,他决定的事一定会去做,还会做好。他如果接受您就会用真心对您,呵护您一生!”
温戬儿苦笑摇头。看承焕思念司徒涟漪的样子,让他喜欢别人,是不可能的,最起码现在不可能。况且自己爱的是师父,承焕虽是师父的化身,可并不真的是啊。她怀著矛盾的心情离开了方白博的房间。
方白博看著温戬儿的背影。回想刚才驴唇不对马嘴的谈话,不知该做些什麽。他心里一直把温戬儿当女儿看待。然而此刻却一点忙也帮不上。
翌日清晨,初八还没醒过来,大伙不得不先把这事放下,先解决擂台的事。
承焕看了下温戬儿。“打擂我就不去了!”
“为什麽?”温戬儿问。“不想看看田猛大发神威吗?”
“人们不认得你的模样,可有人认得我啊,会带来麻烦的,再说我也想一个人呆会,易容实在太难受了!”
吃过早饭,温戬儿,连珏众人赶往东街擂台暂且不提。
承焕换了套衣服,到跨院随便走走。
高阳客栈占地极广,有客房近百间,还有座三层高的酒楼,环境好的不得了,这些都是方白博的祖业,他在南门外还有片宅子供妻儿使用。
自打方白博投到灵蛇教门下,生意做的更是得心应手,临近的一条繁华街道也已经收归被他收归旗下,可谓日进斗金,是灵蛇教一条重要财源。他自身也颇受温戬儿点拨,武功大有进境。
承焕等人住的地方位于客栈的最里进。这里一般不会有客人入住,因而十分安静。
对于温戬儿与连珏的武功,能力,承焕认为他们没有解决不了的事情,田猛打擂想是会非常有趣的吧。
承焕正走著,就听脑後一阵恶风,他一闪身,一粒花生从耳边擦过。
承焕回首,只见梁上君在不远处向他微笑招手,梁上君手里拎著一壶酒,正往嘴里送呢!
承焕对鬼盗梁上君的印象不是太好,这老头怪里怪气,又是火暴脾气,还扁了自己一顿,真不想理他。可伸手不打笑脸人,硬著头皮走了去。
梁上君喝了口酒,“我又看见灵光宝气了,我怀疑你不是人,或会是人参娃娃什麽的,对不?”梁上君开玩笑道。
承焕微笑道:“观气难学吗?教教我!”他对这门学问有些好奇。
梁上君胡子一抖,“乖乖,这是我吃饭的看家本领,你想学,想当贼不成?”
梁上君拿过一只酒杯,放到承焕面前,倒满酒,“来,喝一杯,四十年的佳酿,很难得啊!”
浓郁的酒香扑入承焕的鼻孔,令他精神一振,一仰脖。“咳┅┅。”酒虽香却烈,呛的承焕剧烈的咳嗽,眼泪都出来了。
梁上君拍手笑道:“没喝过酒吗,好酒啊,入口如刀,多喝几次就喜欢了。”他又给承焕倒了一杯。
好半天,承焕才缓过来。就觉得浑身火热,轻飘飘的,让人身心放松,他又把那杯酒端起来,刚要喝,想起受了梁上君一顿揍,想要戏耍他一下。
承焕把酒杯放下,“我给您老斟杯酒。”他把酒壶拿过来,手上加劲,一道寒气把整壶酒冻了个结实。“噫,怎麽没了,还有吗?”承焕问。
“怎麽会呢,我刚拿的啊,还没喝几口呢!”梁上君疑惑道。“我再去拿一壶,屋里有不少呢!”
梁上君又去取了一壶来,承焕抢过来装作给他倒酒,依旧把酒化做冰。“您老拿错了吧,空的啊!”承焕故意把盖打开,壶口向下。
“我没喝多啊,一大早的,邪门!”梁上君又回屋取了一壶,一样一滴也倒不出来。能倒出来才怪呢!
承焕心里偷笑,梁上君却火了。“妈的方白博,拿些空酒壶来糊弄我,看我一把火烧了这黑店。”
“哈哈哈。”承焕再也忍不住了。
梁上君也觉得不对劲。那些酒明明是他自己般回来的,当时方白博的脸都青了,足证这些不是空瓶子,他拿过一壶来,打开盖子。只见里面一片晶莹,竟是一团冰块,就是一愣,不是数九隆冬,哪来的冰呢?
承焕孩子气作祟,也有意买弄,省得梁上君小瞧自己了。
他把面前的就拿起来,小指在杯底一弹,激起一道尺高的水柱,突发寒灵,一条尺高的冰柱屹立酒杯中,极是诡异。
“老头喝过冰做的九吗?尝尝!”承焕笑问。
梁上君惊讶的嘴里能放下拳头。他活了这麽大岁数头一次见过这怪事,而且只能有一种解释,没五十年以上的玄冰掌力绝无法办到。他揉揉眼楮,又用手摸了摸。入手冰凉,知道不是假的。“你是怎麽办到的,别告诉我你练了几十年的玄冰掌啊。我怕吓的!”
“天生的,尝尝嘛。”承焕把酒递给他。
“天生的?鬼信啊”梁上君接过冰柱咬了一口。
“怎麽样?”承焕也想知道酒成了冰是什麽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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