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狗(姐弟骨科H)》 第一章白色丝绸吊带 第一章 白色丝绸吊带 五月,正值立夏时节。 刺眼的阳光裹挟着滚滚热浪袭来,又被机场通道的玻璃窗全数隔了回去,燥热的空气还是在这不算宽敞的过道发酵。 手机显示时间为十二点三十五分,屏幕上的消息恰如其分地弹了出来,一条一条闪过,占据了整条屏幕。 “我派了秦特助接机,他会把你送到家里。” 来自陌生号码。 景越滑动屏幕的手一顿,而后毫不犹豫右划,删除。 人群熙攘,察觉到身旁的阳光被挡了大半,落下的影子刚好遮住手机,眼前是一身价格不菲的休闲装,这人刚好在出口的拐角堵她。 坐了十个小时的飞机已经让她的精力掏空,加上方才这条碍眼的消息干扰,景越觉得那股烦躁的气息已经顺着胸腔到了喉咙。 对上这双上挑的漂亮眉眼,男人刻意忽略了她浮在眉宇上的不耐,清了清嗓子开口,“你好,刚才在飞机上我就注意到你了......” “我有女朋友。”景越扯了扯嘴角,饶有兴致地看着男人变了个表情,像是被东西卡到喉咙,硬生生咽下后面演练了好久的搭讪句子,只能木讷地在说了个“打扰了”后快步离开。 脚步还有些踉跄。 她敛了敛神情,视线收回时又撞上对面的男人,西装革履,金丝框的镜片后是一双没有波澜的神情,也没有被撞破看戏的尴尬。 “梁小姐,老板让我接你。” 依旧是平静的语气,像个处理公务的机器人,倒是符合她爸身边受信任的人。 和他的前任助理一脉相传,遇事不惊,三缄其口。即使撞见了老板出轨,仍然能够一句不说地瞒了三年,任劳任怨地照顾情人怀孕、生孩子,在看到一向对他关照有加的原配崩溃大哭,在他面前歇斯底里、不顾形象地质问时,依旧是那句,“抱歉,我为老板服务”。 冷血又恶心。 “我姓景。” 撂下这句后,她便将男人怀中准备好的接机鲜花抽了出来,而后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大步离开。 “好的,小姐。”依旧冰冷地像个机器人,一拳打在棉花上。 景越把随身带着的无线耳机塞回耳朵里,重金属摇滚乐一时间被放到最大。 那位秦特助一言不发将她的行李接了过来,领她去了地下停车场。 黑色最新款迈巴赫正停在最显眼的位置,景越分了个眼神,轻嗤了声“装”,而后抢在秦特助开门前先一步坐了后排。 车辆拐了个弯顺着出口向上,轮胎碾过晒得发烫的柏油路,掀起地上不知谁随手丢的传单,径直朝着别墅区开去,一路无言。 西郊别墅区的保安厅也修的富丽堂皇,站岗的人员向面前的车敬了个礼而后按了遥控,缠了金丝花枝的黑色铁门徐徐而开。 在被放行后,车子驶过一排罗汉松围着的石子小路,而后停在一户欧式建筑风格的门前。 大门敞开,站成两排的帮佣守在门口,屋内水晶吊顶灯反射在罗马花纹的大理石地面上,一股子“有钱没地方花”的气息砸得人眼晕。 管家热络地跑来开车门,嘴角噙着热情的笑。分明是没见过面的陌生人,说起话来像是阔别已久的相识,“小姐回来了啊,舟车劳顿辛苦了。” 纵使景越心中厌弃这里的一切,甚至都不愿意踏进这座房子半步,但她并没有为难打工人的嗜好。任由人领着踏上了台阶,走进了蜿蜒的长廊。 几个新来的佣人见家里突然来了个年轻且眼生的大小姐,偷偷打量了景越几眼后,窃窃私语。 “这个小姐长得和太太不像啊,嘴巴和鼻子倒是像先生。” “什么啊,这位是先生的前妻生的,就比梁臣少爷大了三岁。” “那太太这不就可能是......”后面的话没说完,就被旁边的人扯了扯袖子,李云止住了话头,抬眼看向站她面前的景越,一时间慌了神,甚至不敢出声。 “你好,李阿姨。”景越看了眼她胸前的铭牌--“厨房员工 李云”,而后对上她有些慌乱的眼神,一脸平和道,“能煮杯薏米水吗?刚才有点晕车。” 听不是责备她八卦,李云忙点头应好,随后匆忙拐进了厨房。刚打开了冰箱才想起来,太太好像谷物过敏和脾胃虚弱,吃不得薏米。 --- 秦特助吩咐几个年轻的树木修剪工把她带来的两个大行李箱抬到了室内电梯,加上管家带来的一位保姆,整个电梯内略显逼仄。 “小姐,您的房间在二楼,正挨着先生的书房,先生几个月前就吩咐把房间收拾利落等您回来。”管家一边活跃气氛,一边按了电梯。 “我想住在三楼。”景越开口,随着电梯关门的声音,不轻不重地落在管家耳朵里。 “三楼是梁臣少爷的房间,其他几件被改造成了游戏间、影音室和画室,就余了一间小房间,而且还没有独立卫浴,小姐还是去二楼住吧。” “没关系,我不介意。”景越说得善解人意,语气里仍有可察觉的强硬,正逢电梯“叮”了一下到了二楼,她顺势按了三楼,“麻烦了,管家叔叔。” 神态像极了梁器宇,不容置喙。 “哎,不麻烦,我让她们马上收拾出来。”管家应承下来,掏出来兜里的对讲机,喊人,“小周,你带几个人去二楼把小姐房间里的东西搬出来,送到三楼。” 三楼走廊上铺了厚厚的地毯,这么多人走动也没什么声音。只有一面设计了房间,对面是由一件暂供浇花用的小洗漱间,其他全由玻璃窗阻隔而成弧形的空中花园,里面精心栽植的白荔枝玫瑰开得正盛。 景越选的房间在最里面,刚好挨着管家口中的那位“梁臣少爷”的房间,一扇深色花梨木重工雕刻的房门旁边安着一扇白色小门,二者形成反差。 帮佣收拾的速度非常快,加上有人勤在这里打扫,只换了个床垫,把二楼安置好的小摆件全数放了进来,最后的佣人新摘了几株园子里的白荔枝搭了些铃兰摆在了她的梳妆台前。 一切归于安静,景越才踏进了她方才环视的房间。窗外是一片草地接壤着山脉,绿意盎然之外是压迫感。 她随手将一直挂在身上的斜挎包扯下,而后将并没有播放音乐的耳机扔在了床上。景越穿的并不算单薄,为了保持硬挺的版型而选择加厚面料的小套装,让她出了层薄汗。 行李箱被规规矩矩地放在了衣柜旁边,她摊开,从里面扯了件白色的吊带长裙,而后转身进了房间斜对面的小洗手间,里面散乱地摆放了些男生的洗漱用品,景越抽了个垃圾袋,一股脑装起来放进了洗手台下的橱柜,而后将自己的洗漱包摆在了台子上。 她匆匆冲了个澡,有些冰凉的水浇灭了点儿她自踏上京淮这片土地时升起的烦躁。 这座繁华到人人趋之若鹜的大城市,始终不是她的归属。对京淮最后的记忆大概就是五岁的她追着父亲的那辆黑色小轿车跑了许久,直到她踩到公主鞋上掉落的饰品重重摔倒地上,对方也从未缓下速度,而是在她的声声挽留和泪眼朦胧中消失在远方。 白色的泡沫顺着大腿滑下,膝盖处的月牙形疤痕在白皙的皮肤上更发白,很是显眼。 景越匆匆扯上浴巾擦了擦,便套上了那件白色吊带。起了雾的镜子上,不着粉黛的脸上如出水芙蓉,少女的娇俏融合了媚感,本该是含情的上挑眼睛也因情绪不佳变得平仄,显得整个人漂亮得有距离,像是被人束之高阁用水晶罩隔住的玉雕。 刚走进敞开的房间,她便一眼看到了那束白荔枝,本该是主角的铃兰成了陪衬,够喧宾夺主的。 于是,那束开的正艳的玫瑰花下一秒便被扔进了垃圾桶,根部带着的营养液甩了下,溅在了厚厚的羊毛地毯。 “我也挺不喜欢这玫瑰的。” 突然的男生声音在门口响起,景越吓了一跳,下意识转身寻找声源。 少年松散地倚着门框,背着光只能模糊地看出颀长的身形,比例不错,但是景越没空欣赏,她快步走到敞开着的门口。 “你妈没教过你进别人房间之前需要敲门吗?” 语气不善,仰着那张漂亮的脸质询。 被说了的梁臣倒是毫不在意,还有心情逗她,“您这不是大门敞开的吗?” “姐姐。”咬字格外重,说罢便低头看她反应。 景越这才看清他的长相,清俊漂亮。是她的直观感受,和她上挑的开扇型丹凤眼不同,他的眼睛是微翘的“看狗都深情”的桃花眼,瞳孔浅褐,眉眼含着笑意中和掉薄唇的凉情,鼻子高挺,还未分化出的硬朗轮廓的脸型带了点青春气,是介于成熟男性之下的少年。 好看归好看,先入为主的讨厌让她对这个素未谋面的弟弟已经埋了很深的芥蒂,她抬手正欲将门合上。 少年便抵了手肘悄悄使力便制衡住了她,甚至还是那副懒散的样子,连姿势都没变。 眼神再次交锋,一个是带着提防意味的不耐,一个是带着明显玩味意味的打探,就像是冰块撞装上玻璃杯的凌冽作响的瞬间。 随后混球般少年突然挪了眼神,胡乱地看向别处,最后定格在她扔进垃圾桶里的、露出点儿骨朵的白玫瑰上,耳尖也像是染了一层绯红,“方才李妈来问了,你的薏米水给你送房间里还是在客厅喝?” 突然知道少年为什么脸红,景越急忙落下方才僵持放在门框上的胳膊,此刻那根细长的白色吊带,正滑落在她的臂膀处,将大半个左胸裸露在外,有种“半解衣衫”的样子。 更要命的是,她没穿内衣,白色丝绸面料被撑住,双乳挺翘饱满,偏偏两峰中凸出两个小点。而本来便裸露在外的皮肤若凝脂般通透,看起来要比这丝绸更甚一筹。 自上而下的视角恐怕要看的更加清楚。 下一秒他便被“啪”一下关在了门外,隔着白色的门,少女略带羞涩恼意的声音传来: “看来你妈也没教过你,少随地耍流氓。” 差点被门砸到鼻子的少年后退了一步,不知是尴尬还是害羞,摸着鼻子小声嘀咕,“怎么不穿衣服,”而后又想起自己还没得到答复,又扬声道,“在哪喝?” “给我送上来,另外分装几块冰糖和冰块。” 大小姐的脾气才在此刻展露,娇气死了。 第二章你下面还挺大的 第二章 你下面还挺大的 天色朦胧,橘黄的晚霞斜斜地落在窗前的梳妆台上。 景越幽幽醒来时,恰逢门外的佣人敲门,“小姐,先生和太太都回来了,可以准备下楼吃晚饭了。” 许是还停留在睡梦中的混沌,又或是睡了一觉之后,舟车劳顿的无力感才爬上了身体,景越先是怔愣着未应答,思索着自己现在身在何处。 已经从巴黎飞回了国内,而且还在她爸,也就是梁器宇这位京淮知名企业家的别墅住了下来。 门口的人又喊了一声,试探道,“小姐?” 才听到一声略带沙哑的“知道了”。 理了理睡得有些毛躁的头发,景越起身从行李箱里扯出来一套长衣长裤。 收拾好出门时,恰逢隔壁的梁臣刚从房间里走出来,简单的无袖上衣和黑色五分裤,像是刚洗完澡,随便用毛巾擦了擦头发。 俩人对视上时,对方有些意外,挑了挑眉,将毛巾随便搭在椅背上, “一起?” 电梯里,梁臣这厮像是存了什么心思,两人并排站在一起时,她一米六九的个子才刚过他的肩膀处。鼻腔里是他的沐浴露的味道,淡淡的薄荷味,不算太冲,但景越还是往旁边挪了挪,而后梁臣也挨着她往旁边挪了挪。 “你有事?” 景越有话直说,抬眼睨着他。 “那个,中午,我不是故意的。” 永远都是高高在上、受人追捧的少爷像是在腹中打了草稿,想维持吊炸天的拽样,又想道歉,所以看起来竟然有股诡异的可爱感。 小屁孩。 “叮”,电梯到了一楼。 “什么事就不是故意的,跟有病似的。”大小姐仍是嘴里说不出好话,撂下一句就甩下人走出了电梯。 梁器宇白手起家,做的互联网科技公司,事业刚起步时资金链断裂,于是发妻景怡便将嫁妆全数典当,又向母家兄弟借了二十万,才勉强度过了这次难关。一路顺当,公司起步,而后他碰到了想要摆脱家庭光环独自闯荡的大小姐林真臻,她入职其公司,做了他的高级财务顾问。二者在并肩作战中互生情愫,于是再又一次财务危机下,林真臻主动求了家中帮忙,梁器宇的互联网公司自此风生水起,甚至一度到了独断的地位。 真是好命。 景越看着餐桌上有说有笑的两人,眼底的厌恶藏都藏不住。 “月月回来了,快来,特意让厨房做的芋泥山药糕。” 见景越从客厅拐角处走来,林真臻甚是主动起身,招呼着人。 她发现这梁家的人真有意思,上到主人下到仆人,是如何对着她这个第一次来这个家的“外人”,说出来“回来”这句话的。 她缓缓走进,眼底的情绪还没隐去,只见本来还算端庄的女人一下子慌了神,男人看到她也是一愣,太像了。 人人都说她和妈妈年轻时长得几乎一模一样,漂亮又高傲。可桀骜的姑娘在遇到心爱之人后,便敛了性子,温婉持家。 景越不会,她永远是带刺的刺猬。 此刻,刺猬的目光带着明晃晃的鄙夷,在面前的二人之间打转。 “都站着干什么?坐呀。” 跟在她身后的梁臣像是没看到三人之间尴尬的氛围,大大咧咧地扯过椅子,坐下。 厨房内的佣人见人都坐齐,便一个一个将方才保温地菜端上桌子。听了八卦的几个人便借布菜的契机偷偷打量几人一番,而后躲在厨房里分享交流“豪门之事”。 梁器宇夹了一块山药糕,主动往景越的碗中一放,“你小时候最喜欢吃这个了。” 景越没作声,默默将它往旁边的骨碟一放,像是主动破冰,林真臻维持着得体的笑容,问道,“月月在巴黎学的是什么啊?正好让你爸把你安排进公司。” “女性内衣设计。”景越开口,像是故意呛人一样,抬头略带挑衅地看她,而后扫视旁边的梁器宇。 …… 完全没料到她这样说,还是不知道她是不是为了激自己编的专业,林真臻面色一尬,而后咬了个菜,不做声。 “嗤。” 身旁的少爷不知道被触发了什么笑点,忍都忍不住地笑道,“妈,我爸公司能有这业务吗?” “吃饭都堵不住你的嘴。”面对自己儿子,林真臻倒是有了几分母亲的样子,佯装斥责。 “正好公司有个设计板块,你可以直接从总监做起。” 梁器宇缓缓道,像是维持着他一家之主的地位,又或是想给这个亏欠太多的女儿一些弥补,看向她时也不自觉柔了目光。 “行啊。”景越勾了勾唇,像是没想到她答应得这么轻松,梁器宇的目光更加柔了些,连林真臻都不自觉地松了口气。 “如果再给我点儿股份就好了。” 那口气又提了上来。 “我不要太多,百分之二十就够了,梁总。”景越笑不及眼底,像是有恃无恐般狮子大开口。 不是要弥补吗?来点实际的。 不知道是被她张口要股份惊到了,还是被那句“梁总”给气到了,梁器宇瞬间像是被点燃了脾气,筷子往桌子上一摔就站起身子,指着景越的鼻子开骂:“梁月,你翅膀硬了。连句爸爸都不知道怎么叫了?” “孩子也不是这个意思。” 林真臻跟着直起身子,安抚他完又柔着嗓子道,“月月,你这傻孩子,你爸的公司本来就有你的股份,你这么喊不就跟你爸生分了。” “不好意思,我姓景。景越,越是跨越的越,就像您从穷小子跨越阶级到企业家的那个越。” 景越坦然回望,二人对峙。这已经不在像是当初年幼那般父慈子孝的场景,二人之间隔着背叛与失望的长河。 静默两秒后,梁器宇在搀扶下坐了回来,“先吃饭”。 还是他自知理亏败下阵来,景越扫了眼餐桌上的人,对面二人不知是难堪还是尴尬,也装不出来什么慈祥的样子,木木地嚼着嘴里的饭。 而坐在她旁边的这位少爷,自始至终都事不关己,背脊笔直,捧着饭碗细嚼慢咽,完全把两人的争吵隔绝耳外。 随后,这少爷坦然对上景越打量的目光,俯身抽了张餐巾纸,“我吃完了,正好段秋泽找我有点事,你们慢慢吃。” 不知道是真淡定还是装坦然。 无论那个样子,在这个家里都是戴着面具交流罢了。 --- 其实段秋泽找他也没什么大事,毕竟二人下午才刚打完篮球。他家就在隔壁,梁臣轻车熟路就到他卧室,坐在电竞椅上开了把游戏。 长腿随意搭在面前的桌子上,游戏在自动挂机,面容姣好的少年一脸兴致缺缺地看着手机。 段秋泽一进自己的房间就看到这样的场面,他随手将自己手里拿的饮料抛了过去。 “姜瑜的电话都打到我这了,问你是不是挺忙的。” 对方稳稳接住,拧了瓶盖后抿了口,才出声,“我已经很明确说了,她跟我不是一路人,我以为她会懂我就是故意不回她消息的。” 自持样貌资本和家庭背景,少年的处事风格几乎是无所畏惧,倒是惹了不少风流债,被他拒绝的女孩哭的泪都能倒长城了。 段秋泽摇摇头,一语中的,“渣男”,随手拉了把椅子坐他旁边,跟他一起开了局游戏。 下一秒,激烈的键盘和游戏的枪战声响彻整个房间。 趁游戏角色在舔包,段秋泽一边按着鼠标,一边又按耐不住八卦之魂,“下午忘了问,你那姐姐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就那样呗。” 少年说得无所谓,好像家里多个人跟他关系不大。谁知脑子里突然想起来中午那一幕,突然觉得有什么东西在胸腔作祟,下一秒一声激烈的枪响,段秋泽操控的人物变成了残血,拖着腿满世界乱爬。 “卧槽,大哥你想什么呢,我都要被打死了,你也没发现敌人在哪呢。” 段秋泽的吐槽拉回梁臣的思绪,他操纵鼠标,一边给他加血治疗,另一边换了视野,手指一点,便将对面偷袭的人一枪爆头。 疯了,想什么呢。他暗自掐了掐手心,将冒出来的那点恶劣想法压了回去。 这边,景越也在和朋友视频。 “就那样呗,暴发户风格。” 对自己亲爹的吐槽毫不遮掩,逗得温迪哈哈大笑了好几秒才停下,接着道,“宝贝,你不知道你走后Selan都完全down了一个度,他说你俩约好毕业之后就在一起,结果你成了落跑千金。” Selan是她的室友温迪的青梅竹马,中法混血,从小定居在新加坡。二人因为温迪的一次聚会相识,自此对方就对景越展开了直接迅速且奢华无比的追求,有次景越实在受不了便跟他缓兵之计,说毕业之后再考虑在一起。对方当了真,还真默默守着等她毕业,结果景越刚拿了毕业offer就直接飞了国内,给Selan留下了不小的创伤,人现在自称失恋了,走着忧郁风。 “宝,你真不打算跟他在一块吗?又高又帅家里还有钱,关键是他那里的尺寸可观,你完全可以享福啊。” 温迪看着屏幕里不施粉黛依旧漂亮的脸,劝道。 她是真的很希望自己的好朋友可以和自己的竹马在一起,喜结良缘。 涉及到情感话题,对方正色,像之前那般严肃,“你是知道的,我不谈恋爱。” “好吧好吧,我还是希望有个绝顶好的男人可以分担你的担子的,亲爱的,你给自己的压力太大了。”温迪耸了耸肩,说了句自己劝了好多遍的真心话,然后又扯了点其他话题。 --- 挂了电话后,景越又修改了自己的设计稿。“女性内衣设计”确实是她故意说出来膈应人的,一个端庄优雅的富家太太自是没接触过这些看似“难以启齿”的话题的。 她主修的是时装设计,对于女性内衣只是略有研究。前不久她还为自己设计了一款蝴蝶内衣,以蝴蝶扇动翅膀为原型,两只翅膀刚好托住她的胸型,镂空蕾丝和白色柔棉的布料相间,后背采用了两根细线交织,布料用得极少,所以显得性感又娇俏。 而此刻这个内衣正挂在梁臣手上。 真他妈离谱了,梁臣回到家澡洗了一半发现自己的房间停水了,便光着膀子到了对面的小洗手间,谁知道自己平常的洗漱用品全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女性用品。 他暗自觉得这大小姐应该不会丢了他的东西,于是翻箱倒柜寻找。在一个暗格里发现自己的东西全被装进了垃圾袋,于是他抽出来里面的浴巾,刚摊开围在自己腿上,一摊布料就从里面滑下来。 小小的,滑滑的。 他没多想,捡起来看清楚后浑身一僵。 真他妈操了! 景越推开门的一瞬间,脑子里也是这么想的。 光着膀子的少年占据了大半个视野,人鱼线一半裸露,一半被围在浴巾下,格外性感。然而有反差的还是他没来得及吹干的头发,湿漉漉地贴在额头上,衬得他那双桃花眼格外漂亮,像湿漉漉的狗狗眼。 少年还是男人的定义在脸蛋和身材之间之间来回拉扯。 关键是,自己刚设计出来的蝴蝶内衣竟然挂在了他手上。一双纤长的手垂挂着一条蝴蝶文胸,莫名的性感。 TMD!这是她的内衣! 在梁臣怔愣间,景越几乎是一个箭步夺了回来,附赠了句,“变态”。 不知道是在反应自己的评价从“流氓”变为“有病”又越级到了“变态”,这些从未得到过的评价在一天之内砸了过来,还是诧异刚才在景越夺内衣的时候手肘不小心蹭到了自己的下面,隔着一条浴巾猛地被摩擦,像是唤醒了它,这家伙开始有了抬头的趋势。 此刻他的耳尖蹭地一下像是被烫到,又热又红。连带着脸和脖颈全数红了一片。 他咽了咽口水,不自觉地扯紧浴巾道歉,“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被他的动作吸引,景越看向被他扯紧的浴巾,中间的鼓包在视线下愈发明显。 不知怎的,她想起来温迪那句“那里的尺寸客观”,竟在关门的时候冲他评价了句,“你下面还挺大的。” 礼尚往来。 磨砂玻璃门隔绝了梁臣的一脸懵逼。 他只觉得自己下面的东西好像充血翘了起来了! 真的操了! 第三章你不想摸摸吗 第三章 你不想摸摸吗 清晨八点。 景越是被早上佣人的敲门声吵醒的,不过是敲的隔壁的门,低低的几声吩咐隔着一道门传了过来。 她这一觉睡得头疼,从头到脚裹紧鹅绒被翻了个身,还是听见了句“上学要迟到了”,而后细细碎碎的应答和吩咐被她重重的掀被子声挡了回去。 怔愣了会儿才想起来,她这弟弟还是在上高中,小屁孩一个。 又想起昨日梁器宇承诺让她进公司上班,景越翻身从行李箱里抽了套小西装,交给专司熨衣裁剪的佣人拿去熨了熨。 自打记事起,梁器宇的求和手段一直便是喜欢用金钱补偿一切。三岁时,明明约好周六全家一起去游乐园,结果却被他公司的一通电话爽了约。当天晚上,他捧着一个打了蝴蝶结的盒子回家,里面装着一个身着华服、戴皇冠的芭比,他说,“这是和月月一样的小公主。” 四岁,答应好的亲子运动会,又一次爽约。景越只记得最后的那场趣味比赛规则是爸爸背着小朋友赛跑,那时候景怡女士背着她跑在了所有爸爸的后面,但是她们还是拿下了两枚金牌。晚上,梁器宇送来了一套公主裙和水晶鞋,说明天带你们拍漂亮的写真。 后来就是这双水晶鞋绊倒了她,景怡带着她回了越州。 直到十岁生日时,景越又收到了时隔六年的“补偿”,一套昂贵的滑雪装置,他说“过年的时候来爸爸这里,爸爸带你滑雪。” 再后来,梁器宇找到了不用花费心思的礼物,就是送给了景越一张以她的生日为密码的亲属卡,每年固定打款。 现在,他又理所当然觉得给自己的女儿安排进公司的高级职位就是补偿,而景越答应去公司上班就是原谅的第一步,就像她小时候抱着芭比公主让他讲睡前故事一般。 不知道是想起来那点残留的父女情,还是弥补这十几年没见面的亏欠,梁器宇这次特意没着急早去公司,而是吃了早饭就不紧不慢地端着平板在楼下沙发坐着,等景越起床。 他当这是公主脾气,无非就是忍一忍再哄一哄就好了。 所以当景越穿着那套剪裁得当的西装下楼时,看了眼沙发上的男人一时间也想起了当初挤在小房间里的情形,爸爸穿着那身破了的西装,尽管着急上班还是等她慢吞吞地吃完鸡蛋,“今天,我送月月上幼儿园去。” 沙发上的人影和记忆里的交迭,梁器宇身材管理良好,依旧是瘦瘦高高的帅大叔形象。那会儿景越最喜欢他送自己上幼儿园,总要拉着他在班里炫耀一下,“我爸爸可是全幼儿园最帅的爸爸。” “走吧。”景越回过神,压了压情绪,先他一步出了门。 京淮附中。 梁臣是眯着眼睛进的教室,昨晚熬了夜,导致起床的时候还哈欠连天。他正困意上头,完全没心思注意闹哄哄的房间里弥漫着八卦的气息,几十双眼睛表面上各忙各的,实际上余光里都盯着他的动态。 他座位上坐了个人。 一开始梁臣还以为自己走错了行,往后面走了一排,看见面前的文化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位子就在倒数第二排,而且那限量版路飞手办正在桌子上好好放着呢。 于是,他又往前跨了一步,人长得高,桌子才到他的大腿处。梁臣伸手指在自己的桌子上扣了扣,“同学,坐错位子了吧。” 没心情耍混,梁臣只想好好趴自己座位上睡一觉,只想着这姑娘能赶紧挪身,谁知对方扬起一张有些愠怒的脸,挺漂亮的一双眼睛盯着他,“你是不是在故意躲我?” 是姜瑜。 她是学校里出名的播音系艺术生,常年包揽学校的各项活动的主持,因而这一张漂亮的脸便是通行证。 骄傲有自尊的女孩向来都是众星捧月的存在,追人也都是高高在上,如今肯亲自拉下脸皮来质询,已是把面子抛在了脑后。 梁臣盯了她几秒,而后妥协,把身后的椅子拉来,坐下,“我想我跟你说的很清楚了,咱们不是一条路上的人。” 女孩蹙眉,刨根问底:“什么就不是一条路上的人?” 梁臣本来就困,加上他并不迟钝,方才嘈杂的教室现在已经安静了大半,好多人都竖起耳朵注意着这边的动静,实在是有些不耐烦,语气也算不上好,“姜瑜,我要出国,你要追求你的明星梦,咱们俩算一条路上的人吗?” 姜瑜执着:“现在我们不还是可以在一块的吗?” 本来她喜欢的就是他这张脸,换言之来说,她就是想享受当下。 听这话,梁臣脸上的不耐又多了几分,“我不谈快餐式恋爱,而且你真的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你喜欢什么类型?” “比我大的。”下意识脱口而出,本来是一句搪塞,可梁臣说完还是愣了下,他从来都没有具体的理想型来束缚自己,可是今天竟然鬼使神差地在脑海里浮出一张脸。 那张脸昨夜在梦中出现,她半坐在他的床上,下半身被白色的被子挡住。 上身几乎赤裸,只穿着那蝴蝶文胸,饱满的胸型被蝴蝶翅膀托起,像是被雕刻的白玉,引诱着人想碰一碰、抚摸、而后含在嘴中。 朦胧中只看见她满眼深情唤他,“梁臣,你不想摸摸吗?” 或许是原始的情欲占据上风,他不知道自己摸没摸到,只觉得自己腿间一湿,人也醒了过来,许久没发泄的精液便洇湿了睡裤,但是那不容忽视的肿胀更加挺翘,丝毫没因射出来就变软。 梁臣又爬起来,去房间里的淋浴下冲了一把。 那会大概是梦里的缘故,也许是夜色渲染,他在花洒下所有的臆想也都是为他发泄欲望的合理化。 但是白天想起来,他才发觉自己是真变态。 看来也是真疯了。 --- 梁器宇的公司坐落在市中心的CBD地段,高达二十层的写字楼上高挂起“腾飞”的logo,看着是挺气派,也很符合他的风格。 景越坐在他安排的办公室赏了一下午的景色,就差把对面立交桥上的车辆数了一遍,才有人敲她办公室的门。 是秦特助。 依旧是一身笔挺的黑色西装,搭配金丝眼镜,一丝不苟。 昨天没仔细看,如今处于高位者的坐姿看他,景越倒觉得他的相貌偏周正一点,配金丝眼镜倒是给他增添了点儒雅气质,而且这身西装穿在他身上,显得人比例不错,他搭了墨绿色的领带,是点睛之笔。 蛮会搭配的,景越点评了一番,才听见秦特助不紧不慢开口。 “小姐,这是股权转让通知书。” 梁器宇倒是像他说的那样在弥补,半天的时间便拟好了正式的合同,景越随手翻了翻,才发现后面的股权比例写的是百分之十。 他倒是挺会精打细算的,百分之十的股份完全威胁不了什么,又能打发景越的要求,前提是如果她不贪心的话。 景越提笔,潇潇洒洒在一式两份的合同上签了字,倒是挺听话,秦特助默不作声看了她一眼,她今天穿的是一套深蓝色的正装,妆容路线往成熟方面靠的,比昨天的嚣张样子顺眼了几分。 直到看人合上玻璃门,景越才敛起嘴角的笑。 慢慢来,她想梁器宇应该是猜错了。 她从来都不是什么乖乖听话的公主,而且她的胃口也很大。 所有的坦然接受只不过是拿回自己该得到的,梁器宇不知道,他的女儿在摔倒站起来后,便把那双价格不菲的水晶鞋被扔进了垃圾桶,光着脚走回了家,还装作坦然地安慰受伤的母亲。 后来跟着景怡回越州时,她把玻璃相框砸在了地板上,用碎片一道道切开那张全家福,十岁那年用来缓和关系的滑雪装置被她当作生日礼物送给了同桌。 她从小就知道被抛弃的人要掌握主动权,也要学会牢牢掌握一切、争取属于自己的一切。 就像她留学时第一次花了那张亲属卡,故意让账单推送到了梁器宇的手机上。因而梁器宇知道了她的近况,三番两次邀请她,她才住进了梁家。 然而,她的礼物还得精心谋划一下才能送出手。 第四章你是在勾引我吗(微H) 第四章 你是在勾引我吗(微H) 景越下班的时候顺了茶水间的一罐冰啤,梁器宇生性爱面子,公司的设施都是顶配,连茶水间的饮料都是同类中的佼佼。 秦特助斜睨了眼她手中握着的易拉罐,而后沉默着拉开了副驾的门。 来时是坐的梁器宇的商务车,下班时他还不忘吩咐秦特助送她。 这人寡言,白瞎了一副好皮囊,景越从副驾的镜子看了眼认真开车的人,而后在心里吐槽了句。 “听说,你老板的生活助理被辞退了?” 趁着补妆的空,景越主动破冰。 “嗯。”依旧淡淡的,秦晏的视线仍盯着前面的红绿灯,趁绿灯变红的前三秒驶过了路口。 景越来了兴趣,眼睛亮晶晶地盯着人侧脸,八卦道:“什么原因啊?” “不清楚。” 一盆冷水浇灭了刚燃起的火苗。 大小姐自讨没趣,一秒收起凝固的笑,随手将刚才补妆擦口红的纸巾随意扔在副驾的挡风玻璃前。 这是她使小性子的一种表现,纵使被教育得再如何得体,骨子里被惯坏的骄纵仍会在一些细节处泄出来,像小孩子胡闹一样的恶作剧。 视野在驶过那片罗汉松后逐渐清晰,她这才看清在这一排别墅前面还有个网格栏杆围起来的球场,绿色草坪上架了两个足球网,有小孩子在上面跑来跑去地踢球。而旁边空出来一片地方也立了篮球架,几个穿褐白相间的制服少年正围在一起不知在讨论什么。 一股扑鼻青春气息而来,趁车子驶近,景越才发觉她这便宜弟弟正混在其中。 “就在这儿停吧。” 景越的本意只是想看看梁臣这厮是如何打篮球的,谁知这细高跟踩在石子路上的声音格外响亮,像是美女出现场的背景乐,一下子引得几个少年齐刷刷扭头看她着走近。 旁人隔着网格默默打量景越,深蓝西装外套搭配及膝裙,凸显曲线的同时也能把胯宽腰细的优点放大,黑色的细高跟拉长小腿的比例同时更衬裸露的肤色白嫩细腻,此刻人双臂环着,走路时带风,偶有发丝黏在红唇上,更是给她平添了一股妩媚风情的感觉。 景越善于把自己的优点放到最大,因而总能营造出光彩动人的氛围。 少不更事的少年哪里经常见这样的成熟姐姐,纷纷看直了眼,不知道谁说了句“真漂亮”。篮球落地,小幅度弹了一下,砸到鞋面上,梁臣才回过神,和昨天素颜朝天的她截然不同。 两道视线相撞,前者带着玩味的挑衅,后者是少年装作坦然的若无其事。 景越化妆时特意选了副有度数的美瞳,一眼就看到了少年咽口水时的喉结滚动,眼里的玩味更重了些。 几人隔着一个网栏对视,景越挑眉,“不知道喊人?” 对着梁臣说的。 几人的视线来来回回在两个气氛有点不对劲的人之间扫了扫,才听见梁臣不情愿喊了声,“姐”。 “姐姐好。”段秋泽人机灵,也会来事,他一喊姐姐便让剩余几人跟着一起问好,七嘴八舌地。 景越维持着那种明星见粉丝的得体笑容,点头之后,视线又落回梁臣身上,“一起回家吗?” 本来几人就是打算占个场地,附中国际部的校服是仿照国外的设计,合身的红褐色制服并不适合打篮球,会束手束脚。 “走呗,吃个晚饭再来,我妈估计一会就该骂我了。”同伴有人出声,率先捡起扔在地上的背包。 梁臣的包就在手里提着,跟着人从侧面的小门走了出来,有些吊儿郎当地与景越同行。 他人比景越高,长腿一步顶她踩着恨天高的好几步,大概是察觉到步伐不一致,梁臣刻意缓了缓,嘴上学她怼人,“慢死了。” “你懂什么”,景越提防着这石子路卡鞋跟,又怕脚下踩个光滑的鹅卵石滑倒,但是嘴上仍不忘回怼,“有本事你穿这个高跟鞋试试。” “那算了,我没本事。”混球本质尽显,她就知道刚才梁臣的表现都是在迎合她的恶趣味。 夕阳西下,将人的影子拉长打在走过的石子路上。 并肩走的俩人明明是两个阶段的打扮,却异常和谐,少女顶着微卷的头发,一身职业装显露曲线,扬起来的侧脸看起来成熟娇媚;少年穿着定制的合身制服,仍旧是随意地将双肩包当作单肩包挎在肩上,另一只手抱着篮球,额间的碎发被风扬起,不用他做什么,青春气息就拉到了最大。 “没看出来啊,您连吃带拿的。”瞥到了她环着的双臂里藏了罐啤酒,梁臣吐槽。 景越回怼,“那你可瞧好了,以后看不出来的事挺多的。” --- 晚餐时间,林真臻和梁器宇都不在,就景越和梁臣俩人,吃的倒也自在。 景越洗了个澡就在房间改了会儿设计稿,等出来的时候,玻璃花房外已是漆黑一片。 那罐啤酒被她随手扔在了床上,她提起来,拿着它推开了玻璃花房的门。 不知道这夫妻俩谁会享受,说是玻璃花房其实并不准确,几盆开的正盛的白荔枝玫瑰后,是一片品茶区。白杨木打造的一整套桌子和椅子,上面还摆了茶盘和茶壶。 景越绕了过去,坐在了架起来的吊篮上。从这个角度看天空,漆黑一片,光源只有走廊的光和墙角的几个小射灯,密不透风的玻璃房甚至没有一丝空气流动,沉闷、压抑。 单手握着易拉罐,景越稍微用食指一扣,便将环扣扯了下来,啤酒也变得有些温热。 总之,一切都烂透了。 景越有一搭没一搭地抿着啤酒,桌子上的手机一个劲地震动作响,她没理,一会就安静了。 黑夜格外放大情绪,景越才发觉自己像个闯入者,在这完全陌生的环境里格格不入,甚至她开始怀疑自己的选择究竟正确与否。 “呦,赏风景呢。”真正的闯入者大大咧咧走进来,将对面的玻璃推开,而后撤了把椅子坐她旁边。 晚风迎面,将笼罩的坏情绪吹散。景越偏头将手中的啤酒递过去,“喝吗?” 又一场对峙,梁臣无言看她,卸了妆,卷发被她随手扎了低马尾,整个人看起来像是强颜欢笑,见他时又不得不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或者说总是以挑衅的态度看他,就像此刻,明明赌他不会接过这罐她喝过的酒,却又想故意惹他一样。 他大方迎接她的挑衅,手指在触碰瓶罐的瞬间,那罐子下滑,在地上咣当一声,是空的。 少女又一次另类地取胜,许是觉得没劲,伸脚钩住地上的拖鞋,站起身,“你赏风景吧,我走了。” 梁臣也跟着她起身,被堵住道路,他人高马大,正面堵她。压迫感跟着身后的夜幕袭来。 “姐姐,不妨直说吧,你想干什么?” 又一次喊姐姐。 少年探究的眼神里或许还藏着对于侵入者的提防,景越坦荡回望他的眼睛,“我能干什么?” 无言,谁都没让步。 而后裤子突然被一只温热的手抓住,景越补充,“你是指这个吗?” 梁臣被抓地闷哼一声,忘了作答。有些朦胧的环境加剧了这场大胆的闹剧,他洗澡后换了宽松的短裤,此刻景越像是被他环在角落里,为他撸。 鼻腔里是他的薄荷沐浴露,身上是被他传染的温热,薄汗爬上了背脊。景越的手也顺着他的裤子的边钻进了里面。 “姐姐,你在勾引我吗?”嘴上装的像个正人君子,腿间的东西却在她手上变得肿胀。 景越见目的达成,心情大好回应:“这算吗?弟弟。” 她第一次叫他弟弟,却是在这种场合。海绵体的前端因为肿胀翘了翘,景越被吓了一跳,理智告诉她不能过火,刚放下的手被梁臣隔着布料握住。 “别停。”压抑着颤抖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倒是没压住他的欲望。 少年的手宽大,握着她的手上下撸动,景越只觉得手上沾上了他前列腺渗出的精液,再度撒手的瞬间就被他合上继续撸动,看起来,像是他在教自己如何取悦他。 “别半途而废啊。”他含不遮掩自己的喘气声,像是跟她直白地表达,自己是如何在她手下,被“勾引”得多舒服。 高中生的鸡巴硬的像钻石,景越只觉得这东西越来越大,而且有青筋在手上跳动,陌生的触感只想让她赶紧结束这荒唐的行为,哪怕是更荒唐的举动来刺激他。 于是,脚尖踮起,她刚好碰到他的喉结。 在唾液咽下的喉结滚动瞬间,唇瓣也贴了上去,她学着电影里的桥段伸出舌头试探性地一舔。 下一秒,手心被温热的粘液贴了上来,梁臣不容她撤离,一只手一把将她扯进了怀里,另一只手按着她的手射了出来。 头顶上是舒服的一声长叹。 只是为了更好发泄情欲的怀抱在此刻显得有点温存。 射精时的大脑一片空白之际,梁臣想起来自己进来的缘由。 她的背影透过走廊的玻璃看起来有些,萧瑟。把自己蜷缩在吊篮里,像是没安全的刺猬找寻一个庇护所,有点可怜的样子。 想让人抱一抱。 所以,他换了脚步的方向,拧开了花房的门,走了进去。 第五章你是狗吗随时随地发情 第五章 你是狗吗?随时随地发情 夜里,铅笔勾线的草图被一张一张扔进垃圾桶。 想起方才有些逾矩的行为,景越的头绪就一团乱线,画出来的东西也不尽意。 她归国的本意只是想搅乱这个家,撕破梁器宇伪善的面具。背叛者和介入者总要付出点代价,而对她这个忽略了十几年的弟弟,她只是希望没有任何情感参杂之后也不要扯上关系。 很明显,计划有些脱轨了。 而且越州那边,景家老头三天两次地打电话,还以为她在巴黎等着归国,如果知道她回国“投奔”梁器宇,估计会气得手指发抖,指着景越地鼻子骂“是我供不起你了还是怎么着,让你这么不长记性”。 景越不敢想之后的情景,她缓缓摩挲着膝盖上凸起来的月亮型疤痕,心里慢慢有了计划。 这边。 梁臣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面色潮红,耳尖滴血。略有些高潮后的余韵在脸上浮着,看见自己这一脸娇羞的样子,他 暗自骂了声“艹”,不知道是恨自己不争气没忍住,还是在懊悔事情发展到这个样子。 他扯着浴巾进淋浴下时,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就是明天还是别见她了。 像是迎合他的躲人计划,一连几天都没见着景越的人影,只有房间门口每天刷新的垃圾袋彰显着人还在,没有落荒而逃。 景越不知道他的小心思,只不过是梁器宇给她架在了游戏设计部策划总监的高位,虽然没有人嚼舌根说她是走后门进来的,但大多数专业画稿师都是不服气的,拿给她审核的画稿也都是明显的敷衍了事。 此刻,看着面前屏幕上的游戏模型,景越第一次有了一些无力的感觉。 “为什么女性角色的衣服总是这样有些衣不遮体?”望着来提交画稿的画师,景越思忖着措辞问道。 她很少玩游戏,但是入职以来她还是搜集了些市面上大火游戏里的角色原画,总结出了一个明面上的问题,就是女性角色的画稿设计永远都是凸显着姣好的身材曲线,甚至在有些游戏的宣传照里,女性角色总在凹着姿势,以下位者的姿态挺着不符合比例的胸部,摆着讨好的神情,令人有些不适。 像是第一次听见这样的提问,画师明显呆滞了一下,而后推了推鼻梁上滑落的眼镜,解释:“一直以来我们都是这样画的,一般而言,是为了吸引男性玩家。” 景越听这话觉得有些讽刺,“可是,这款游戏背景基调是古代江湖生活,而且据我了解,女性玩家的比重也不少。” 又埋头翻了翻游戏策划书,越看越觉得就像是“挂着羊头卖狗肉”。空有古代江湖的外壳,而且内容模式和角色设计和市场上的游戏有点撞型。 画师被说得面子上有些挂不住,或者是没想到这种基本问题,脸色有点不好看,语气也僵硬,“景总监,可能是您刚来不了解,原来这个角色的画师已经跳槽了,现在我手上还有三个角色需要构建,咱们设计部的人力真有点不够。” 景越倒是没想过这个问题,顿了一下,道:“那你先把角色资料发我邮箱,趁招新这段期间,我来画。” 其实这不算是一个轻巧的活,她之前并没有学过游戏设计,仅有一点绘画经验全都奉献在了时装设计。而对于游戏角色的比例和模型设计,她只能先一步一步修改。 埋头在绘画板的时候,突然有种赶期末DDL的错觉,她其实还挺喜欢这种紧迫的感觉,画起来就有些不知日夜颠倒了,基本上下班回家的时候就已经是半夜了。 客厅就留了一盏灯,三两个佣人安静地收拾着厨房的东西,李妈递来杯牛奶,被景越推了回去,“谢谢阿姨,我暂时没什么胃口。” 她确实胃口小,在法国时经常一顿饭就能顶一天,因此也经常被温迪盯着看良久,而后的得到对方的劝诫,“Honey,我觉得你的身材有点过于瘦了,你不需要减肥了,甚至需要增肥。” 小浴室的镜子前,景越随手扯了架子上的浴巾裹住一对胸乳,胸骨的轮廓若隐若现,右侧锁骨上点着一颗痣,更衬得皮肤发白。 景越觉得,自己该约一节健身私教课了。 裹着浴巾出来时,自己的房门突然开了条门缝。白色的灯光泄了出来,景越被吓了一跳,看清人影后觉得自己在昏暗的走廊上有些无处遁形,手掌盖在胸前摇摇欲坠的浴巾,语气不善,“发什么神经?半夜梦游进错房间了?” 像在刻意忽略前几天在玻璃房内的越轨。 少年背光拉着门把手,在与她面面相觑的瞬间愣神后反应过来,语气奚落,“我还以为您跑路了呢。” 话音一落,梁臣就后悔了。语气听起来很像是妻子在责备晚归的丈夫。他也开始暗暗后悔自己沉不住气,大半夜不睡觉,玩了几个小时的植物大战僵尸,就为了听走廊的动静。明明是已经想着保持距离的,才几天不见人影,自己又不争气贴了上去。 她去洗澡却不关门,穿过的衣服就随手扔在地上,地毯上既有掉下来的口红也有许多散落的文件。 梁臣本不想擅自进入别人的房间,但又怕文件重要,操着老妈子的心将文件理了理,放在桌子上时,才发现这些就是一些废弃的稿子,最上面那张的角落里还画了个简笔画男孩,旁边贴心标注了俩字“傻逼”。 他觉得画的是他。 疯了,连被骂的话都上赶着认领。 梁臣倒是没发觉自己疯了,不知道从哪还能冒出来点开心的因素,心情大好地将地上的衣服捡起来,迭好,放在化妆镜前的椅背上。 而在转身的一瞬间,床上一摊柔软的布料便充斥在余光中。大脑后于行动,他才反应过来是景越的一套黑色蕾丝内衣。 在红晕染上整张脸的瞬间,梁臣才觉得自己有些冒犯了,匆匆拉开门出去,才撞上裹着浴巾的景越。 景越觉得有些烦,不知道是烦看见他就想起来那档子事,还是烦自己一时手贱惹了他。 习惯了景越的奚落,梁臣倒是习以为常,只不过是看见此刻景越裹着浴巾,加上脑子里还停留在那床上一身蕾丝内衣,一些蒙太奇艺术的加工在脑子里轮番播放,他甚至克制不住自己开始联想,浴巾之下的她,是不是什么也没穿。 想法支配身体,梁臣觉得自己跟要发情的兽类没什么区别了,但是只是这想法一冒头,裤裆里的东西就要压不住,开始有了抬头的趋势。 他人高马大地堵在房门口,让景越猜不透他到底想干嘛,那股子堵在胸口的燥欲在只是瞥了眼他的裤子后更加烦闷了。 “梁臣,你是狗吗?随时随地发情。”景越无语。 第一次听她叫自己的名字,梁臣只觉得裤子越发地紧,被她直截了当地拆穿搞得面色红上加红。 耳尖滴血,腿间渗精。 此刻人尴尬到了极点。 第六章姐姐,我就是你的狗(微H) 第六章 姐姐,我就是你的狗(微H) 深夜,空气中有股胶粘的气息在无形中拉扯。 即使惊讶于她把这话说得这么直白,梁臣倒是惯会在嘴上跟她较劲,“正常生理现象而已,姐姐不是最清楚的吗?” 他刻意俯下身迎着她的目光,两双漂亮的眼睛在对峙,像是谁也看不惯谁,又像是谁也不舍得离开视线。 景越承认,这小子好像很会撩人,前一秒装得像个哼哼唧唧的委屈小狗,后一秒就呲牙咧嘴地竖起防御。 不知是走廊的窗户没关紧,还是梁臣的呼吸洒在她的锁骨上,惹得她有些颤栗。 “叮咚”一声,打破了这有些诡异的气氛,走廊那头的电梯门缓缓开启。 专司服装的姑娘捧着熨烫好的红白制服和衣裙走来,走廊寂静,唯有尽头的两间卧室从门缝中露出白色灯光。 脚步缓缓靠近,她没有刻意打扰这份平静。 而隔着一道门,两个身影迭在了一起,少年身形颀长,将景越完全笼罩在怀里。 像是干柴遇到烈火,突然出现的人无形之中给了冲动的契机来发泄,隐忍的克制只在触碰到柔软的肌肤下瓦解。 “姐姐,我好像真是狗。”梁臣刻意弯了弯腰,眼神与她对视后勾唇,俯身到她的耳尖,压低嗓音继续补充,“求你垂怜啊,姐姐。” 景越觉得脑海里的某根神经“嘣”地一声断开,此刻他占着绝对的主导权,仍以着下位者的姿态,如同只灰色的大型边牧慢慢把人逼到角落里,看着对方有些慌乱的神情后主动摇着尾巴,请求对方抚摸自己的尾巴。 摇尾乞怜。 周围的空气渐渐稀薄,鼻尖是她的松木香沐浴露和他身上的薄荷香交迭,明明是两种截然不同的味道,在此刻混合,交缠。 明明是故意的,少年骨节分明的手指从她的耳廓划过,而后落到肩膀的锁骨窝,浴巾上停留。 她单手护着浴巾的力气完全抵不住他的力气,只要他轻轻一扯,浴巾就会滑落,露出她完全裸露的身体。 过程很磨人,景越觉得自己完全被他主导着,连脸上都泛起了红晕,她很少跟男生接触,也没有被人这么钓着,甚至脑海理会忍不住想着他的下一步动作。 他会不会扯下她的浴巾。 但是残存的理智在想,只要他扯下,景越觉得自己就会立马踹向他腿间那片让人不可忽视的存在。 但下一秒,梁臣像是猜透她的想法,指尖顺着她的胳膊下滑,而后扯过护着浴巾的那只手,将它放在了自己的腰间。 头顶一声轻笑,“放心,我不会做的太过分。” 话音落下,另一只手也被扯过来。 双手环抱在他腰间,在背后看有主动求抱的意思,但是景越完全看不到这种情景。 觉得自己不能被他牵着鼻子走,景越从努力在混乱的思绪中抽离出来,仰头与观察她的反应的梁臣对视。 她有话说。 而梁臣视线循着她漂亮的瞳孔来到微张的唇瓣上,她唇形饱满,没涂口红时就是浅粉色,就好比没熟透的樱桃,泛着光泽,一咬就会渗出汁水。 景越被逼迫地只能将全部地重量抵在门上,眼神也在跟着他移动。放大的五官在眼前只觉得越发精致漂亮,沾了情欲的眸子危险又迷人,只吸引人牢牢地把视线黏在脸上。 几乎是本能地、遵从内心的想法,唇与唇的距离在直线缩短。 而后,面前的人轻微侧脸,高挺的鼻梁擦过脸侧,吻落在了那里。 “你最好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景越终于把话说了出来,脱离引诱之后的片刻冷静,她自己也不知道维持的理智是不是表象。 “姐姐,我给过你机会了”,被拒绝的亲吻像根刺,梁臣戳破她维持的假象,他呼吸有些不稳,带着不悦道:“你可以推开我的。” 反应过来自己的双手可以自由活动,景越就要从他腰间抽开,却被他借力握住,顺势被他带到了胯间,隔着布料慢慢蹭着。 手心开始发烫,手腕被握得发紧,景越骨子里反感这种不受控的场面,下意识就要扭着手腕挣脱,身子也欲挣脱他的怀抱。 “梁臣,你是不是变态!”第一次在他面前情绪波动,景越是真的有点慌了,他就是条野狗,她有预感,他真能不顾伦理在这操了她。 下面涨得有点疼,梁臣缓了缓呼吸,用一只手拢过来她两只手腕。另一只手游走在她浴巾边缘。 “姐姐,再扭的话,你就走光了。” 装得像只乖狗,景越觉得自己现在真是巨讨厌听见“姐姐”这个称呼。双腿也被他一只腿压在了门板上动弹不得,现在也深刻体会到了男女的力量悬殊。 “你他妈——啊” 骂人的话才说口就转成暧昧的呻吟,下一秒,景越就咬住嘴唇,不让着恼人的声音泻出口。 他的手在隔着浴巾不重不轻地揉搓着她的胸,乳头在这粗糙布料的刺激下开始挺翘,手也在他的动作下,一次又一次地被迫隔着裤子与他接触。 “不让我亲,那我可以亲这里吗?” 分明是询问的语气,可梁臣却丝毫不客气,不等拒绝就俯下身子凑近裹在她胸上的浴巾,牙齿轻轻一咬,顺着动作,将浴巾扯了下来。 她的一对胸乳映入眼帘,饱满挺翘,不经人事的少年在见到实物的那刻咽了咽口水,下一刻就迫不及待含住了眼前的嫩粉的乳头。 他的口腔温暖湿润,舌头抵着乳头画圈,而后唤起基因里的记忆,开始轻轻吮吸。一瞬间,看着眼前趴在胸前的人,他的短发扎在胸前,竟有些难堪的情动迹象在腿间流动。 她不是完全懵懂的小女孩,她有正常的欲望,也曾经用过小玩具来抚慰自己。但是却没经历过此刻,汹涌的情欲如同呼啸的浪潮把理智吞噬。 此刻,超越伦理,两具年轻活力的身躯被情欲支配,就像原始动物一样,冲动寻求发泄口。 这边的乳房被他含了又含,而后又换了一边,上半身享受着他的撩拨,他的手又重新带着她一步一步将身下的睡裤扯掉,又扯下最后一层缠着的内裤。 随口,胸前一松。顺着他嘴角扯过一根银丝,有些色情。 梁臣带着她,把上身的短袖扯掉,随手扔在了地上,和在她身上扯下的浴巾迭在了一块。 此刻,赤诚相见。 “你敢插进去,我就让你断子绝孙。”被他舔弄得舒服,景越依旧嘴上划着界限,实际上将自己得底线摊了出来,不能插进去。 她的眼睛里和他一样沾满了情欲,俩人都被对方的姿色吸引,连出格的行为也在默许。 “谢谢姐姐的奖励。”梁臣眼睛亮亮地在她脸上嘬了一口。他在这件事上简直无师自通,重新将她的双手放回腰间,让她环着自己,而后自己的手就又重新回到她胸上。 嘴巴舔弄伺候着左侧的乳房,手就在右侧摩梭揉捏。 他分了只手往下探,将横在俩人之间的阳具往她的腿间探,圆润的龟头蹭着她的大腿,而后就挤在了下面的花丛,顶端在轻轻摩擦着她的穴肉。 方才情动时分泌的汁水成了最好的润滑,在俩人的接触面上越来越多。 龟头在来回抽插,景越甚至可以感受到它的血管,只要她低头就能看到粉色的、粗壮的东西在她腿间进出。 “好幸福啊宝宝。”他长叹。 而后下面一紧,景越察觉到了肉棒挤开了外面的褶皱,有向里面冲进的趋势。 “啊。”像小猫似的叫声流淌在嘴间,被她的叫声取悦,梁臣爽到爆了,下一秒就要挺着肉棒更进一步。 被她身下的缩紧挡住了去路,“梁臣,你是不想死。” 骂声混着低低的喘声,景越不得不承认,这比小玩具更舒服。 遭到拒绝的肉棒顺势抽了出来,回应她的是梁臣的喘息,他一只手拍在她的屁股上,“那就把腿夹紧点。” “我是你姐。”景越环在他腰间的右手往他背上一拍,维持着最后的尊严。 “对,给我操的姐姐。”梁臣嘴上语气温柔,下半身却猛地一撞,蹭得她的穴肉一阵紧缩。 他不知道这是她要高潮的表现,只觉得被嫩肉吮吸地舒服到爆炸,下面的速度持续加快,而后便能获得她的一阵轻颤,景越双手从他的腰间攀在了肩膀上,头也埋进了他的胸脯。 梁臣回抱,将她贴在自己身上。 不知道是上面她的呼吸洒在胸上,还是下面猛撞得到的吮吸起了作用,梁臣也大脑发白,射精的欲望到了顶峰。 一股白浆射在了她的腿间,落了几滴在地上。 俩人在同一时刻到了高潮。 ...... 缓神片刻,梁臣扯过下面的浴巾将她腿间的白浆仔细擦拭,一脸歉意,“我下次戴带套。” “滚。”景越低低的声音在他胸膛传来。 梁臣轻笑,故意找骂问,“姐姐,请问今晚我能在这睡吗?” “你他妈给我滚,明天赔我个浴巾。” 第七章梁月,好久不见呀 第七章 梁月,好久不见呀 次日,景越是被阳台上的水声吵醒的,如同暴雨拍打在玻璃窗上,时而水流急切,时而缓慢。 “哎呦,小少爷,绣球不是这样浇的。” 不知道谁心疼叫了声,起了个谈话头,到底是谁吹捧的三楼隔音,此刻她感觉自己就像躺在俩人旁边,听着他们闲谈养花小技巧。 等外面动静小了些,她满脸燥意才起床。 一出房间就看到正对着房间的玻璃窗不知被谁推了上去,此刻梁臣正在花房内,跟耍帅似的,单手插兜,一只手拿着水枪洒在远处的绿植,随意又慵懒。他穿着宽松无袖白T配灰色的五分短裤,他的衣服款式大多都是这种宽松休闲的,显得整个人充满着少年朝气。 而这朝气似乎过剩了点,听到开门声的梁臣偏头,正好与满脸不悦的景越对上眼神,他挑了挑眉,后者则是面无表情拐进了对面的洗漱间。 “今天什么安排?” 听到声音时,景越没抬头,依旧往她的牙刷上挤着牙膏,余光里看见自己的杯子旁还摆了一套同款的黑色洗漱用具。 见对方没有理自己的意思,梁臣放弃在门框上倚着凹的造型,往里面跨了一步。 “哎。”他短呼一声,便眼疾手快俯身将景越耳侧垂下来的一缕发丝捏在指尖,她起床的时候随手将长发挽在脑后,并没在意多凌乱,此刻在他的行为下,二人的距离拉近,空间逼仄。 见景越撇来不悦的眼神,梁臣有些发怵,随后干巴巴捏着头发解释,“差点就吃进嘴里了。” 本是邀功的行为,在他嘴里就莫名生出一丝委屈,大约沉默了一分钟后,景越仿佛又看见他身后摇着正欢的尾巴垂了下去。 勾了勾唇角,景越突然觉得被吵醒的阴霾被扫荡而空,她吐了口漱口水,将嘴里的泡沫漱干净,道,“上班。” 回答了他的刚才提问。 “今天周六。”梁臣探究的眼神在景越脸上扫了扫,似乎想要探究她是否在骗他。手上倒是顺着她弯腰的动作将捻着的发丝松开。 “哦,”将手中的杯子放回原位,景越将旁边碍眼的同款杯子往旁边挪了挪,“那就在家躺着呗。” 说者挺无所谓,听者有心,梁臣喉结滚了滚,还是发出了邀请,“今天有家泰餐开业,要不要一起去吃?” 小心翼翼又讨好的神情,这放在一直走BKing路线的梁臣身上,竟莫名融洽,像个受气包。 “你买单?”景越挑挑秀眉。 “您小瞧谁呢,本少爷这点钱还是出得起的。” 尾巴又摇起来了。 等景越收拾好出门时,梁臣正倚在深色重工的梨木门框上打着电话,微微偏着头,单手插兜,单手拿着手机道,“我今有事儿,什么事儿您就甭操心了。” 吊儿郎当的,跟没骨头一样整天靠着门框。 换了白色无袖短袖搭配黑色直筒长裤,头上戴了顶黑色鸭舌帽,听见动静后往这瞟了眼,景越扯着吊带的手一顿,只觉得这小子说不上哪里变了,或许是眉眼更加显得深邃了些。 看的人有些发毛,怪怪的。 梁臣打电话挺快的,景越才看了眼手机,这边就已经结束了。大步迈了两步就到了跟前,话音跟着阴影落下,“走吧。” 手机屏幕上正显示Selan的信息:“景,我想了好久觉得还是来中国见一下你,我不喜欢这种没头没尾的结束。” 显然梁臣看到了内容,轻嗤了声,“这老外汉语学的不错。” 景越:...... --- 这边的别墅区坐落在西郊,一路下去是一排法国梧桐,从车窗往外看是顺着树荫的阴影往东而行。景越打着方向盘,大框棕色墨镜遮住半张脸,红唇小而精致,看起来一副生人勿近的表情。 梁臣坐在副驾打量着这辆法拉利,暗红色的内饰彰显着不菲的价格,这是梁器宇送给景越的回国礼物,已经放在负一层的车库吃了一个星期的灰。 只不过如今他坐在副驾倒有些被包养的意味,这天马行空的胡乱猜想很快被打断,趁着绿灯的空闲,景越捡起放在扶手箱的手机扔给他,“给我导下航。” 她的手机只简单套了个透明壳,壁纸是一只小狗吐着舌头,他只堪堪一滑便开了锁。 没有密码,映入眼帘的就是方才被打断的聊天页面。 Selan:“抱歉,景,可能是咱们之前的沟通方式不对,有一些不好的误会。” Selan:“你下周六有时间吗?我打算飞一趟京淮。” 梁臣没有窥探别人隐私的癖好,但是先前的随意一瞥便和现在直接联系在了一起,他装作若无其事,随手退出了微信,翻了翻界面找到导航。 车子右拐驶进了CBD 区域,往来车辆和行人开始渐多,跑车的引擎轰鸣声吸引了不少目光,车窗半开,一张漂亮张扬的脸旁边还有一张漂亮清俊的面孔。 梁臣导航的是京淮最繁华的一座商厦,里面经过了几次的加工扩建,历史很悠久到已经在京淮人心中立下了屹立不倒的标杆。 灰色跑车径直驶向了地下停车场,在上电梯的时候,梁臣将手中有些烫手的手机递给她。电梯空间很大,四面都是反光的镜子,只要他一低头就能看到她可能在打字回复那个叫Selan的外国人。 “下周六有空吗”像是魔咒一样在脑海里换着不同的腔调,先前的天马行空的幻想又自动续上。 他们什么关系? 前男友? 那会复合吗? “你有忌口吗?”景越抬头。 “你有空吗?” 梁臣低头,视线相撞之前,俩人的话音也先碰撞上,几乎是异口同声。 景越把墨镜推在了头发上,看他的目光向来直接,此刻挑了挑眉,像是无声询问他什么意思。 梁臣懊悔自己跟被洗脑了一样,语气尽量坦然无恙,“没有忌口,最近有电影上映,问你有没有兴趣。” “噢,”景越低头回信息,“行呀。” 景越下车时匆匆挽起头发,她似乎很怕热,出门时只穿了一件白色的紧身吊带裙,长发盘起,此时因低头露出了白皙的脖颈。 视线落在对面镜子上,梁臣喉结轻轻滚动,他不自然地瞥过眼神,其实他想更卑劣点试探,如果他也下周六约她,那她会选择谁。 他对于景越并没有“她是姐姐”的看法,自然也并没有伦理和亲缘的概念,毕竟俩人似乎从出生起都没什么交集,前几天才算正式见面。 但他是见过景越的。在梁器宇书房的电脑里,那时他十四岁,班里盛行一款端游,梁器宇给他房间里的电脑设了青少年限制,他便趁下午阿姨收拾卫生的空间溜进了书房。 梁器宇的电脑页面很干净,大都是一些工作文件。但是梁臣还是发现了一个隐秘的文件夹,上面写着爱女梁月。他以独生子的身份生活了十四年,从来没有听说过自己有妹妹或者姐姐。 以为自己发现了惊天秘密的梁臣小心翼翼打开了文件夹,里面是按日期分类的照片和视频,如月月出生记录,照片上是一个陌生的女人抱着一个小娃娃,又比如月月第一天上幼儿园,简短的视频里漂亮的女孩扎着双马尾,一脸笑意盎然,冲着镜头眨眼,“爸爸妈妈别太想我哦。” 时间只是截止到2005年,照片上拿着汉堡对着镜头生气嘟嘴的女孩此刻等比例放大,正坐在他面前翻着菜单,也在这一瞬,梁臣脑海里闪过一句话。 梁月,好久不见呀,原来我早就见过你了。 第八章月亮项链 第八章 月亮项链 正值休息日,来商厦逛街的人并不少,大都是和好朋友或者是男朋友来的年轻女孩。 景越吃完饭后去了洗手间补妆,留梁臣一个人在玻璃栏杆处等待。远处的按摩椅坐满了等餐厅叫号的人,即使有空位,洁癖严重的大少爷也不肯屈尊去坐。但他又向来跟没骨头似的,有能靠着的地方绝不会站直,此刻人正懒散地倚着栏杆,刷着微信。 “看左边,有帅哥。” “哪里啊。” “哎,你动作别太明显了。” “卧槽,好帅啊。” 斜前方有一阵小骚动,梁臣没戴耳机,将两人兴奋又带着克制的声音听得清楚。他抬眼,既是确认俩人讨论的对象是不是自己,又是寻找景越的身影。 这一抬眼就跟不远处的女孩来了对视,女孩们正在拍照,梁臣暗自唾弃自己可能是被学校里的女孩搞得有些自恋。收回的视线在旁边女孩的锁骨上晃了晃,她戴了一条漂亮的月亮型的钻石项链,很适合景越,她今天的脖子上空荡荡。 他视线落回手机上,打开购物软件,搜索,“月亮项链”。商品页面弹出来的瞬间,微信里也来了消息,“下周六的学校电影节有两张门票,你要不要邀请你那漂亮姐姐来学校玩,顺便给哥们儿创造个偶遇机会。” 来自段秋泽。 又是周六,觉得自己好像是陷入了什么魔咒,梁臣回了句“她看不上你。” 但是,段秋泽的话像是给他来了个灵感,似乎有了正当理由去邀请景越,毕竟在参加电影节的学生作品里,他也贡献过无人机拍的视频,并且好像还在某个同学的作品里有个角色。 “给我留着那两张票。”梁臣打字回复。 消息还没发出去,视线里出现一双黑色的小皮鞋,紧接着向上,是那位带着月亮项链的女孩。 “你好,可以加个微信吗?”女孩仰头试探性询问,脸上不知是粉色的腮红还是紧张的红晕。 不远处,女孩的同伴同样翘首以待等着她的好消息。 梁臣顿了一下,手指滑动,摊开二维码,“可以”。 “叮”,得到允许后,女孩有些惊喜且谨慎地扫了过去,末了还说了声“谢谢”。 看得出同伴和她一样兴奋,俩人碰面后挽着手臂走远,眉飞色舞地说着刚才的感受,“没想到他竟然同意了,我还以为他肯定会拒绝我的。” “真是没想到这么帅的帅哥竟然这么好讲话,早知道之前就该主动多加几个的。” 女孩正说着话,微信里弹出来两条消息。 LC:“我已经通过了你的好友验证请求,现在我们可以开始聊天了。” LC:“你好,你的项链可以给个链接吗?” 对面没回,梁臣不知道这句话引得俩人分析了好久,梁臣退出聊天页面,重新筛选进入购物软件,才翻了两页,景越就从拐角的洗手间缓缓出现。 针织裙勾勒出漂亮的曲线,裙摆在腿间摇曳生姿,她肤色白,在白色衬托下更显白。 “走吧。”景越走在前面,梁臣把手机重新塞回兜里,闲庭信步般跟在她身后。 好像在物质丰富的今天,电子设备取代了大部分的娱乐方式,年轻人的在现实的约会方式好像匮乏许多,都是以吃饭和看电影为主流,看着排在前面取电影票的情侣,梁臣暗自给自己洗脑,看起来进度还不错,情侣必做的约会项目也能松松拿捏了。 电影是景越挑的,一部由年轻演员出演的亲情与爱情交织的温情篇,她给出的理由是,“男演员看起来还挺帅”。 俩人在梁臣手机上挑的,敲定好梁臣选座付款,出票的瞬间上方跳出来弹窗。 桃枝气泡:动画表情。 俩人神色均一滞,景越移开眼神,梁臣点进对话框,这桃枝气泡是谁啊。 桃枝气泡:“是ilike家的新款。” 方才的女孩发来链接,梁臣打了个谢谢又删除补充了句,“打算送给女朋友的,谢谢了。” 电影票出得很快,俩人的位置还算是最佳观影区。下午一点四十,正是午饭区间,看电影的人不算多,只占满了半个影厅。 灯光昏暗下来,有小朋友询问的声音传来,“妈妈,这讲的什么啊?” “嘘,别做没有素质的小孩,看就行了。”年轻的声音制止了孩子的声音。 重新归于安静,银幕上缓缓切入电影画面,年轻的女孩坐着绿皮火车缓缓进入镜头,顺着她视线的拍窗外,黄灿灿的平原彰显着小麦收割后的景象,一座孤零零的红瓦砖房立于田间。 余光里,景越看向梁臣,他注意力在亮度拉到最低的手机屏幕,此刻正打着字,可能是跟那位“桃枝气泡”聊天。 意识到自己有点过于在意,景越重新把视线拉回在银幕上。 这部电影主要是跟着女主角的视角拉开的,在大城市上班的女孩因为外公的一通电话回了老家,参加外婆的葬礼。对于这个在记忆里一直是凶巴巴的老太太,她谈不上亲近,其他的孙辈也同样是不喜欢——表姐和表哥在家待了一晚就匆匆赶了回去,家里的舅舅打算把外公接到大城市去住,但是老头倔强怎么也不肯,她被委托做老头的思想工作。 在收拾自己的房间时,发现了读书时的日记,高中暗恋的男生照片掉了下来,和面前结了婚带着娃的男人重迭,她感慨时过境迁之际突然想起来和外婆闹掰的原因,她从小在外婆家长大,与外婆感情最好,但是一向强势的外婆发现了她的暗恋日记后找到了男生谈话,她觉得丢脸与外婆大吵一架,还将大学志愿填到离家最远的地方。 男孩复述外婆的话,“我们家娇娇最争气,她要当生物学家,你要是喜欢她,你就跟她一起努力,你要是不喜欢,你就明确拒绝她,不要让她有幻想。” 画面不断交迭,老太太的语气重合着男孩的复述,景越觉得自己的眼眶有些湿润,视线聚焦在女孩流泪的脸上也开始模糊。 影厅里在催泪的音乐加持下,有些细细碎碎的抽泣声,景越视线里进入一只手,捏着衣角的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梁臣扯着白T 的下摆,结实的腰腹向她敞开。 “洗过的,没带纸,你凑合擦一擦眼泪。” 景越含着泪低声笑骂,“你是不是有毛病。” 她笑起来眉眼弯弯,眼底泪光璀璨,不设防备、发自内心地冲他笑。梁臣扯着衣服的手落下,衣角有些皱,正如此刻的内心活动,隐约觉得,心底生芽的情感在慢慢抽条。 --- 电影结束后,景越又去补了妆。 出来时将墨镜又架在了鼻子上,梁臣见她出来,连忙将手里的东西塞在裤兜里,迈大步迎了上去。 “晚上打算吃什么?今晚爸妈有应酬,家里的阿姨又都放了假,没人准备晚餐。” 景越按了电梯的下行键,同时将手机亮屏。 15:35分。 “回家点外卖吧。”她声音已经回归到了冷静沉稳的样子,仿佛方才脆弱的样子只是错觉。 此刻正值阳光正好的时刻,车子从黑暗驶出时,突如其来的阳光还有些刺眼,梁臣突然觉得她戴墨镜是正确的。 顺着来时的路回去,车子驶向西郊,一路无言。 梁臣百无聊赖地看着手机,才想起来方才回复段秋泽的话好像还没发出去,对方已经轰炸了好几轮。 段秋泽:“?” 段秋泽:“什么话要你说这么久?” 段秋泽:“我只是喜欢你姐,你不至于发小作文骂我吧。” 梁臣:“给我留着那两张门票。” 段秋泽回复得很快:“不知道您刚才干什么去了,你家大门也锁着。” 段秋泽:“票就剩一张了,被姜瑜送出去了一张。” 梁臣:“也行,别再给别人了。” 合上手机,梁臣正思忖着如何发出邀请才不算突兀,脑子里又突然想起来另一回事, 她是怎么回复那个叫Selan的? 此刻,想知道答案的心情就像被羽毛轻轻闪过泛起的涟漪,密密麻麻交织的迫切。 窗外的景色已经愈发熟悉,景越轻打方向盘转了个弯,熟悉的黑色大门便缓缓开启,年轻的安保敬了个礼看着车子远去。 车库里一直亮着光,林真臻送给他的黑色山地车此刻正静静地占据着一个车位,景越依旧沉着性子打着方向盘倒车入库。 车子停稳,景越解了安全带,瞥向一直没有动作的梁臣,“要我给你解安全带?” 景越一钓,他就上钩,那股子你敢说我也敢说的劲儿又上来了,他摊开双手,“那谢谢姐姐了。” 骨子里还是留着相同的血,他敢说,她就敢做。景越俯身向他靠近,俩人的距离慢慢缩短,她胸前的柔软触碰到了他的胸膛,看起来像是主动求抱。 梁臣滚动喉结,嗅着她头发上带着的山茶花香,身侧咔哒一声,景越声音传来,“少爷,需要我给你开车门吗?” 俩人紧贴,连她的声音都格外清楚。梁臣顺着她起身的动作,扯着她的胳膊,俩人距离稍微拉远,视线被墨镜挡下,看不到她的眼睛。 “我有礼物送给你。”他解释。 景越看向他的掌心,一条银白色的项链静静待在他的手掌,碎钻围起中间的月亮,反射着车库的光。 车内陷入片刻的安静,景越将墨镜取下,与他安静对视。此刻他眼神流露着渴望被接受,她神色触动,“帮我带上吧。” 景越微微俯身,他向她靠近,在俩人鼻尖触碰的瞬间,梁臣偏头,像是故意的。呼吸一直在她颈间喷薄。 其实梁臣手心里沁出了汗,连带着项链的锁扣也难以扣开。 不知等了多久,景越鼻尖的薄荷香撤退,冰凉划入乳间。 可能因为没有调节长度,项链中间的月亮就这般顺着她脖颈的曲线滑进了她挺翘的乳间,露出一半,像是在亲吻她的皮肤。 梁臣喉结滚动,评价:“很适合你。” 第九章今晚能陪我睡吗 第九章 今晚能陪我睡吗 傍晚的晚风自北方来,将纱绸窗帘吹向室内,夕阳光也顺势撒在了木质地板上。 轻音乐就像扬起的纱绸,笼罩着整个房间。景越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下完成了线稿的勾勒,本来以为单纯设计一个人物的模型就可以结束,但是额外还要设计人物的服装、武器和战斗状态等等细节之处。 因此,梁臣一进来就看到这样的场景。她不喜欢关门,房门总是大敞,此刻人正背对着门口,支起来的绘画板上全夹上了各种资料和图纸参考。 风一吹,图纸便哗啦啦扬起,合着窗帘飞舞的节奏。她背肌纤薄,动作轻巧又优雅,宛若欧洲中世纪时期的艺术家。 梁臣曲起食指和中指,指节在门上扣了两声,“待会儿在玻璃房吃饭。” 景越没回头,单“嗯”了声便表示知道了,俩人之间拥有好似认识了很久的默契,自然又融洽。 将画稿扫描复制了一份存在电脑里,景越去斜对面的洗手间洗了把手,盥洗池上的水龙头淅淅沥沥地出着水,她并没在意。 家里的佣人全部放了周末假,整栋房子还有些安静,唯有玻璃房传来细细碎碎的声音。 梁臣将花房里面的茶几推到了窗户旁,他点了一堆东西,六道杭帮菜摆满了茶几后,又支起了小桌摆了一些鲜切水果和小份的蛋糕。 “很有情调的公子哥儿”,景越在心里对着梁臣评价了番,吃饭的位置正对着半开的窗,习习晚风吹来馥郁的花香,像是把人给团团围住。 梁臣吃饭很安静,但是又会特意照顾着景越。俩人今天像是关系错位了,景越变成了被他照顾的“妹妹”。 大抵就是林真臻将他培养得很好,虽然是低调内敛,但是富养出来的痕迹全都雕刻在了他的举止谈吐上。 饭后,依旧是梁臣收拾的,景越从行李箱里抽了条新的浴巾进了浴室。 想到梁臣昨晚将她的浴巾弄脏,景越胸口像是卡了一口气——好像是被他牵着鼻子走了。像是泄愤似的,她将沐浴露挤在起泡网上,将泡沫全数涂在胸口处。 他昨天跟狗一样,又舔又含,快要高潮时唇齿力道加重,快感上头的时候可以忽略一切,而现在,乳晕大了一圈,乳头呈现的艳红色像在控诉他昨天因兴奋造成的失控局面。 “嘶”,乳头像是破了皮,泡沫涂上去时传来隐隐的痛感,景越又在心里默默骂了梁臣一遍“疯狗”,左手顺势循着身后淋浴的开关。 就在指尖扳动冰凉把手的那一刻,视线一片漆黑,淋浴的喷头也没能如预想般洒水下来。 突如其来的黑暗将人笼罩,景越被这情景吓了一跳,惴惴的心跳卡在胸腔,她察觉到了自己的手指有些正在小幅度颤抖,狭小的空间就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将她的想象力发酵到最大,仿佛有东西正蛰伏在她脚边,蠢蠢欲动。 景越听到自己的声音,颤抖着带着哭腔,“梁臣——” 先前所有皆是刺猬的伪装,此刻在措不及防的险境下,刺猬的背后竖着软刺等待着同伴的营救。 梁臣正在房间里开了把游戏,激烈的战斗声和特效声从电脑音响传来,混着这边的声音,梁臣突然听到了自己的名字,像是景越的声音。 顾不上已经正在战斗中的队友,他撂下鼠标就起身往外走,声音在对面的小浴室,白色小门下的缝隙并未有光透出来,像是没人在里面。 梁臣心疑自己幻听,手指在门上扣了一下,试探性问:“景越?” “梁臣——”像是抓住了一点希望,景越拔高音量,“你别走。” 被她的凌厉语气吓到,梁臣下意识心脏一紧,出声,“我不走,怎么了?” “好像停水停电了,我有点怕。” 梁臣的出现像是一剂定心丸,景越也顾不上自己是否还是那只高傲的刺猬,只想抓住对方递过来的硬刺作为保护武器。 突然,门缝的位置闪进来一束光,模模糊糊的微弱一片光晕,刚好可以透过浴室地磨砂隔门。 “现在可以看见了吗?”听声音,他像是蹲在门口举着手机的手电筒。 景越分不清到底是磨砂隔门带来的模糊滤镜,还是她眼睛泛起了涟漪。她只是隐隐觉得,如果妈妈吞药自尽的那晚,也有一束光就好了。 她就可以亲手挽救那份生命。 也就可以不这么恐惧黑暗了。 --- 景怡出生在书香世家,从小被父母灌输的观念是女孩子在感情里要有自尊自立的本事,而这本事好似并没有发挥作用的余地——梁器宇是她大学时期的初恋,对方虽出身寒门却是极其上进,对她也是极好的,恋爱期间总是无微不至的照顾和关怀。 所以景怡常常会记起他求婚的那晚。 那晚俩人在一家西餐厅共度恋爱三周年纪念日,室内的小提琴婉转在耳畔,将外面的雨声和雷声全数遮了过去。 等俩人出门时,门外的积水已经过了脚腕,大雨依旧下个不停,出租车也难以寻到踪迹,在等待了半个小时后,梁器宇冒雨从对面的商店买到了最后一把伞。 他身上的西服花费了他勤工俭学的一半月薪,被雨水打湿后,狼狈地贴着衬衫黏在身上,头发也全数塌在脸上,露着一双亮晶晶的眼睛对她说,“走吧,我背着你。” 他的后背其实并不宽广,仍是少年的脊梁,还有滚烫的温度隔着潮湿的衣服传来。不是很舒适,却让景怡想起了儿时父亲的后背,那时候爸爸背着她在楼下散步时常说,“我们家景怡长大后一定要嫁给能背得动她的男生,不要找手无缚鸡之力的。” 景怡下巴贴在他的肩膀上,环着他腰间的手触碰到西服口袋的盒子上,梁器宇一僵,就听见她漫不经心的口吻,“你这戒指打算什么时候拿出来啊?吃饭的时候你就一直摸着。” 她很通透,他却很紧张。 于是,他将景怡放在一处长椅上,她举着伞居高临下,梁器宇颤抖着手从口袋掏出丝绒盒子,“景怡,我会一辈子对你好的。” 那会,他几乎是一无所有,只有满腔爱意。 但是这爱意像是香水一样,前期浓烈,中调绵远,后调就趋于清淡无味。景怡在情人上门逼宫时才想起来那句“女生要在感情中占据主动权,要自尊自立”,可是那会她也同对方一起歇斯底里,为着同一个男人流着泪。 后来,景怡带着女儿回到了越州,在婚前父母为自己买下的房子里生活,还将女儿改了名字,随自己姓,以示与过去割裂。 可是过去始终如梦魇般缠绕着人,甚至折磨到现在的生活都如履薄冰。于是,在一个星期天,她支开景越,让其在外公家过夜之后,一个人找好了律师立下遗嘱,便服下了大量安眠药,静静躺在了房间里。 那年,景越六岁,依旧是对着母亲有着依恋的小孩。她偷偷溜回家时,在门缝里看到了躺在床上的妈妈,以为对方是累了,唤了几声妈妈后,对方未应答。于是她悄悄溜到床边,伸手就想和妈妈玩蒙眼游戏,而指尖碰在眼皮上是冰凉僵硬的触感。 她并不知道什么意思,只觉得妈妈好像很冷,跟感冒生病了一样,光着脚从自己房间里拿了一床被子,盖在了妈妈身上后,她也躺了上去,双手环抱着妈妈,以求把自己的温度传递过去。 直至舅舅的到来,哄闹的声音将她吵醒,她还没有反应过来。 耳畔传来“这孩子真是心大,妈妈自杀都不知道打120”和“真可怜啊,没了爸之后,妈也没了”。 有怜惜也有看戏的声音。 像是带着音效的回声,在每个漆黑的深夜响彻,提醒着她好像亲手葬送了母亲的生还机会。 悲痛总是后知后觉的。 一如此时,梁臣望着景越在光下有些惨白的脸——被突如其来的停电吓到了,从出浴室到他房间的浴室,她都是木木的一副表情,像是失去了灵魂的漂亮提线木偶,死死地握着他的手腕。 “你先在这里洗一洗吧,我去给你拿衣服。” 他调好淋浴的温度,将人安抚进去。 水珠如雨,汇成林砸在地板上,唤醒景越的理智。 如梦初醒,她干涩着一副嗓子唤了声好,而后在踏进浴室的时候又转头。 “梁臣,你能不能在这里守着。” 此刻,她的头发被毛巾包裹着,有碎发垂下来,搭在颈间。整个人脆弱地仿佛没有生气,景越从来没有展现过这般,也没有这时叫他的名字多。 梁臣觉得自己像是封神演义里被妲己蛊惑的纣王,被美色迷得晕头转向,他的保护欲早已占据了大脑的高地,就想支配着他喊“好好好,我哪都不去。” 可是,此刻脑海里还有个叫着理智的小人开了一枪,梁臣哄她,“我去给你拿睡衣”,对上她欲言又止的目光,又补充道,“一分钟之后就来。” 景越出来时是匆匆裹着浴巾出来的,身上的泡沫并没清理干净,贴在他身上的时候依旧黏黏呼呼的,梁臣这才感到身上的斑驳,但是他只匆匆看了眼,便举着手机的光进了外面的浴室。 进了之后他有些后悔,好似她洗澡的时候从来不穿睡衣,上次碰见也是裹着浴巾便出来的。 在光照下,浴缸上只有那套黑色的蕾丝内衣挂着。 梁臣旋即挪开了眼神,而后强装淡定地检查了一下小浴室的水龙头和灯,一点动静都没,而后又推开她房间虚掩的门,随意抽出搭在椅背上的睡衣。 估计是下人离开时将这边的水阀关了,而这边房间的电压是不稳的,更何况他的两台电脑和游戏投影仪等乱七八糟的东西都开着,兴许是方才的用电量骤增,导致的浴室断电。 回房间后,梁臣一眼就看到了今天出门时挑的衣服,此刻正乱七八糟地扔在床上,他连忙全数拾起,塞进了旁边的柜子里,又抽了把椅子抵住房门。 这一收拾后他便顺势坐在了电竞椅上等人,从手机里的消息一抬眼就看到了浴室门上的光景。 随口喝的一口水差点没喷出来,呛得人面红耳赤 他从来没想到这浴室门竟然是半透明的磨砂,门内的人影全数投在上面,就像是皮影戏。 饱满挺翘的山峰、纤细的眼神和笔直的腿一览无遗,又调动着人的想象系统。 如坐针毡。 那边手机里因为游戏的半途挂机,段秋泽痛骂了梁臣十几分钟,这边被痛骂的梁臣只老老实实回了个“嗯”。 段秋泽:“老子这把是要带妹的。” 段秋泽:“你个狗,你就是故意的。” 梁臣:“嗯。” 段秋泽:“?” 段秋泽:“你神经病啊?” 梁臣:“嗯。” 觉得自己已经疯了,梁臣此刻只能装作看手机来躲避景越的视线,就在刚才,她裹着浴巾出门,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梁臣,今晚,你能陪我睡吗?” 他终于知道为什么纣王会丧失理智了。 方才还能拿枪的理智小人此刻已经被他的保护欲一枪嘣死了。 他甚至觉得,自己好像掉进了景越的陷阱,可是抬眼对上她还是那副想要哭的表情,梁臣又在心里骂了自己一顿。 第十章谢礼(微H) 第十章 谢礼(微H) 床脚亮着小台灯 ,梁臣从浴室出来后顺势将里面的灯关了后,这台灯就是唯一的光源。 他无形中窥到了景越的秘密——她怕黑,现在好像把他当成了唯一的稻草,受惊之后连走出他房间的勇气也消失殆尽。 此时,景越蜷缩在他床上的一角,长发分散在白色的枕套上,身上盖着梁臣从她房间里拿的被子,中间被她用两个枕头垒成了一个三八线。 觉得自己应该在地上打个地铺,梁臣思忖着睡哪边合适,余光中瞥见景越翻了个身,长发随着她动作有几率垂在脖颈上,更要命的是,她幅度大,连着被子被压在她的臂弯下,露出一半乳沟,那几缕头发正往那里钻。 他有点恨自己的视力过于好了。 “是我霸占了你的床吗?” 景越的声线清冷,可偏偏此时有些暗哑,心脏像被她的发丝挠着一样,隐隐发痒。 虽然昨天又舔又咬,但是情欲上头的不管不顾和冷静下的视觉冲击又可以区分开来。梁臣撇开视线,拿被子的动作一顿,她以退为进,连三八线都分好了,好似他分开睡又有点不懂事了。 床垫一陷,左侧带着清凉的气息扑鼻,属于梁臣的气息瞬间笼罩了过来。 夜晚的房间很安静,外侧的电脑运转的声音沙沙作响,梁臣有些分不清到底是谁的心跳声在耳膜作响。 昨天的嘴炮成了真,但是梁臣这僵直的身体却彰显着第一次和别人同床的谨慎,他甚至连翻身都不敢,只得直愣愣地看着天花板,生怕自己的动作吵到景越。 其实景越也有些认床,盯了天花板几秒后,开口,“我其实很讨厌你妈妈。” 这话说得其实挺直接的,让人有点没法接,但是景越也没想得到对方的认可或者回答。 “嗯,看出来了。”梁臣还是接了,不把话题撂在地上。 景越侧头,看着他的侧脸,缓缓道,“但你跟你妈妈不一样。” 察觉到对方的目光,梁臣侧头,在床脚的灯光柔和,连带着对视的眸子都多了几分软,难得没有针锋相对的目光对峙,空气中像是有股水流缓缓涌动。 梁臣脑子里突然蹦出一句话。 要不然,你周六直接拒绝那个叫Selan得了。 但是他以什么立场说呢? 差点做爱的、同父异母的弟弟? 他的大胆和不管不顾不等于她同样会跟自己一样,完全抛弃世俗的看法和伦理的阻隔。 梁臣偏头,将被子往头上一扯,打断这场简短的“谈心”。 闷闷的声音隔着被子传来,“睡觉。” -- “儿子,定制的西服送到了,我给你放在门口了,你等会试的时候看看哪里不合适。” 叩门的声音在清晨有些突兀,景越被动静吵得迷迷糊糊,下意识就要扯着被子裹紧,然而那端被人压着。 两种力量对峙,景越有些烦躁的气息堵在胸口,还没来得及发泄,身子连带着胳膊硬生生被那边扯了过去,双臂有力,将她人连带被子从背后环在胸前。 “别动,让我睡会。” 迷迷糊糊的声音在头上响起,也将景越的意识回笼,眼前的环境有些陌生。 她好像睡在了梁臣的房间。 “儿子?” 门外的声音依旧没有停歇,林真臻没得到回应,又敲了敲门。 景越颇有被捉奸的感觉,连呼吸都一滞,生怕被外面的察觉端倪。见梁臣没有回应,又有想睡去的意思,景越伸出手肘推了推他。 “嗯,知道了。” 梁臣嘴上迷迷糊糊地应答,手上却将作乱的景越钳制在胸前。 “那你再睡会,回头别忘了试试。” “嗯。”梁臣句句有回应,但人还没从睡梦中完全清醒过来。 双手被人牢牢地握着,甚至还能感受到梁臣的呼吸在颈间,景越有些不自在,听林真臻的步子越走越远,直到电梯叮了一声,她才出声,“梁臣。” “嗯,”依旧是意识朦胧的应答,“再睡会儿宝宝。” 语气和动作都无比熟稔,景越瞬间想起昨日与他热聊的那位“桃枝气泡”,不知道他把了多少妹才能做到这样,甚至那天晚上的接触都显得有些轻车熟路。 那股子没来得及发泄的起床气瞬间占据胸膛,甚至觉得有点恶心,景越挣扎着起身,手腕往外一推就出了他的怀抱。 她稍微侧目,身上穿的是俩人初见时的那件吊带睡衣,他的那些龌龊心思瞬间被摊在了明面上。 呸。 景越暗骂了一声,将后背朝着他,轻轻卷着自己被子和枕头,她觉得自己昨晚说的话都有点可笑。 有其母必有其子。 正坐在床脚寻着拖鞋,身后一股力量将景越又带到了床上,甚至还没反应过来这天旋地转是怎么回事,梁臣就又找着刚才的姿势,将她掰着面对着搂着,双手环在她的腰间。 两具身体紧贴着。 “听话点儿,姐姐。”梁臣闭着眼,露出一副幸福的表情,完全不忽视了景越的神色。 “你他妈还知道我是谁?”景越得空的手毫不留情地在梁臣腰上一拧,趁他吃痛能瞬间半挣扎着起身。 梁臣猝不及防地腰间一疼,睁眼瞬间,呲牙咧嘴的神情换上了另一幅表情,“姐姐,你在欲擒故纵吗?” 顺着他玩味的视线,景越才发现大幅度的动作已然将她一侧的肩带顺了下来,完全没穿内衣的胸乳半露。而她刚好是对着他的。 像是门户敞开。 景越有些无语,转气为笑,“前天你不是又舔又咬的吗?今天就当给你点甜头了。” 话虽这么说,她手上却扯着肩带往上提,另一只手臂挡在了胸前。 又恢复了先前的桀骜样子。 梁臣是个不经激的,听到这话也跟着她起身,“姐姐真是大方呢。” 阴阳怪气。 话锋一转,“那姐姐在我床上睡了一觉,是不是也该给我点谢礼。” 说罢,将被子一掀,穿着睡裤的长腿展现,中间鼓鼓囊囊的一团尤为明显。 意思有点明显,景越忘了他是个厚脸皮的,她面上一僵,随即下床的动作一转,人半坐在他身上,将主动权拉了回来。 “用手帮你解决?”她手指勾着他的下巴,强迫他与自己对视。 梁臣喉结滚动,不敢对上她的眼睛,视线兜兜转转还是落在了她的唇上,这玩笑似乎有点过火了。 她好像有点不高兴,伸进裤子里的手有点粗鲁,梁臣隔着裤子按住乱动的手,语气不稳,“可以了。” “不是要谢礼吗?”景越手往旁边偏了偏,一只手将两边肩带扯下,白色的绸缎退至腰间。 一对挺翘的双乳弹在了眼前,梁臣咽了咽口水,听她继续道:“够吗?” 好巧不巧他拿的吊带睡衣就是初见那套,没想到又和它打了照面,甚至那夜的梦也像是照进了现实。 梁臣觉得下面的东西也从半勃的状态苏醒,连呼吸都有些加重。大脑中的理智小人和欲望小人在打架,这边景越继续拱火,“今天怎么矜持了?” “嘣”,理智小人又是被一枪毙命。 又是天旋地转,梁臣抱着她换了个姿势,变为男上女下。 她躺在床上,身上的裙子被他扯了下来,连带着他身上的衣服一起,被扔在了地上。 又是双方的坦诚相见。 左边胸间传来湿濡的触感,甚至可以感受到他的舌头在乳间打转,而后舌尖轻轻一裹,将乳肉含在了嘴间。 他的短发扎在锁骨上有些发痒,不知是不是姿势的不适,景越下意识便拿手推他,然而手上的动作还没实施两秒,便被他一只手捏住,推到了头顶。 梁臣抬头,唇角拉起银丝,有些色情,景越偏头看向遮挡的窗帘,外面的光被挡住了,有些分不清到底是什么时候。 视线又重新被拉回,梁臣捏着她的下巴,居高临上的姿势连带着语气都强硬了,“看着我,宝宝。” 景越觉得自己也有些神志不清了,竟没有反驳,甚至还乖乖听话,看他换了一边,右胸的乳尖被他的舌头顶来顶去,甚至还用牙齿轻轻磨着。 “梁臣,你是狗吗?”被他挑逗的气息不稳。 梁臣指尖在她的腰上游走,顺着曲线来到腿间,“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我是你的狗。” 语气加重,手也掰开她紧闭的双腿探了进去。她腿间光滑,紧闭的阴户稍微一抚摸便摸出了水,手指有些滑腻。 他生涩地摸着,不敢往里探,怕弄疼了她。 自己腿间的东西也不好受,硬挺挺,涨的发疼。 不知过了多久,梁臣俯下身子,与她紧密贴合。肉棒轻轻探进腿间,缓缓就着方才出的水慢慢动着,花瓣大开,贴着他的肉棒,像是唇间的热吻。 欲望有了短暂的疏解,梁臣觉得自己像是上瘾了,有些食之入髓。 然而,脑子里突然又想起另一件事,他强迫自己起身,刚有些情动的景越睁开眼,看他的动作,有些不解。 看见她的反应,梁臣勾唇,俯身咬住她的耳垂,又轻轻含着磨着。 景越有些受不住,双腿逼紧,轻轻磨着。梁臣的东西就直愣愣戳在她腰上,她有些搞不懂,胸上也泛起了痒意,堪堪在他胸膛上蹭着。 “嗯...”她没忍住,闷哼出声。 “想要了吗?宝宝。”梁臣松开唇,坏笑着看她。 她一向高傲,此刻也是闭着嘴巴,死死抵着牙关不让自己出声,更不敢会主动求他,梁臣也知道这个情况,腰往下一沉,手往她腿间一掰,肉棒就撞了进去。 动作一气呵成又很大幅,景越被顶地发懵,下意识就叫了出来。 “啊!” 他又没了动作,此刻刚得到满足的阴唇正一张一合贴在他的鸡巴上,像是催促他行动。 “那宝宝告诉我,周六有时间吗?”他换了个无关紧要的问题。 “问这个做什么?”景越喘着粗气,没回答。 他又是一撞,床也跟着晃了一声。 被顶的有点受不了,景越开口就是婉转的呻吟,他又停了下来。 钓的人是他才对。 “啊...”景越咬着牙,最终还是臣服,“有时间。” “那把你的时间给我好吗?” 景越没开口,慢慢点头。得到想要的回答,梁臣也开始变得好说话了,肉棒有节奏地在阴唇之间蹭着,缓解了方才勾起来的情欲。 龟头在戳弄间来来回回蹭着软肉,景越只得迎合他的动作,小穴夹紧,沉浸在他带来的快感里。 被抽插的快感像是真的在做爱一样,景越只觉得自己身下一轻,潮水般的液体喷在了他的肉棒顶端,热流顺着腿间滴在了床单上。 梁臣也快速插了几下,而后将肉棒抽离。 出来的瞬间,精液喷在了她的肚皮上,连带着胸上还有几滴。 整个房间都是情欲到达后的糜乱气息,俩人的喘息交错。 梁臣抱着她,完全不顾自己的精液沾在了身上,轻喘道,“姐姐,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情。” 第十一章骗子 第十一章 骗子 京淮附中作为京淮市出名的高中,校内的设施基本上都是最好的,就连图书馆门前的桥都一年一修缮,现在随处可见的地方全数铺上了红地毯,一直延伸到知名校友投资的展映厅内,所有人都在为下午的电影节热火朝天地布置着。 穿着电影协会红马甲的志愿者正捧着一大簇迎宾气球挡在门口,红绿黄相间的气球摇摆着,晃动间,后面一人影正踩着红毯走来,黑色鸭舌帽下是一张深邃清俊的面孔。 姜瑜正拿着台本站在舞台上对着流程,看见来人后,眼睛一亮,涂了亮彩唇釉的嘴巴微张,就要喊人。 “梁臣!”声音被嘹亮的男声截胡,视线内也闯入一个男生。 段秋泽穿着符合身段的白色燕尾西装,喉间系了个红色蝴蝶结,色彩亮眼到轻晃了一下梁臣的眼睛,不知道的还以为进了他的婚礼现场。 心里还没吐槽完,段秋泽已经跨步走到跟前,长臂一揽就搭在了梁臣肩上。 “哥这一身帅吧?”语气里是无处安放的显摆,“刚才艺高部好几个女生都要加我微信。” 梁臣:....... 不知怔愣了多久,姜瑜的余光里出现一抹身影,男生身着学校统一定制的棕红与白色相间的西装制服,带着半框的眼睛闪过一丝情绪,然后冷冰冰开口,“姜瑜,你叫我过来是看你为别的男生愣神的吗?” 措不及防的声音响起,被惊吓到,姜瑜仰头回望,“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别让别人看见我们站一块。” 仔细看,与她长相还有点儿相似的男生的脸色更加阴沉,俊秀的眉毛拧起,刚要开口反驳就被姜瑜拉着胳膊进了后台,两人或是吵闹或是解释的声音都隐藏在了嘈杂声外。 一席红色幕布隔开的台前,梁臣双手插兜,闲庭信步般跟着段秋泽来到了厅内的前排,对方像安排宾客一样,“给你那张票就在这个位置,够意思吧。” “老早就想说了,您这一副新郎官的样子是几个意思。” 梁臣吊儿郎当地坐在他说的位置上,鸭舌帽下的眸子轻轻眯起,仰头看着他的样子看有点欠揍。 段秋泽忍住想往他这张脸上来一拳的冲动,顺势坐在了他旁边,“老子是电影协会的副会长好不好,这么重要的场合当然得隆重点。” 到底是副会长,说话间还抬手跟其他人打了声招呼,段秋泽寒暄完又将打量的神色投在旁边玩手机的梁臣身上。 这逼绝对没认真听他讲话。 “话说,不是让你穿西装来吗?” 本来是下午四点开场的电影节,像梁臣这种仅作为吸引噱头的混子,三点到场就算够意思了,段秋泽早上九点就给他打电话薅了过来。 早上十点半,姗姗来迟就不说了,这哥却穿着他的无袖上衣和工装裤,看起来像是随手套在身上的,但长胳膊长腿的,愣是吸引了不少目光,见有人偷偷举起手机往这个方向晃了晃,段秋泽连忙直起了身子,端庄一下。 看着手机里的消息,梁臣勾勾唇,“下午有人给我带。” 手机里,刚加上微信的人回了消息。 梁臣:“我西装忘带了。” 梁臣:“下午别忘给我带过来。” 弯弯月:“知道了。” 景越是那天上午和梁臣加上微信的,这小子像是发现了新大陆的版图,连喝不喝果汁都要在手机里问一声,搞得像个话痨一样,有些招烦。 手机屏幕又跳了条消息,景越放下手中的化妆刷,长臂一伸将手机重新捞回在自己面前。 --- 下午三点。 长长的红毯从报告厅门口铺到了电影协会准备的巨型海报前,随后转了90度,一直铺到了为宾客准备的签名墙处。对面架着校内记者协会、学生会、电影协会等大小组织的摄像机,专业程度不亚于娱乐圈的电影节现场。 段秋泽又做了最后的部署工作,才一路小跑到梁臣面前,“马上就要开场了,您西装还么到?” 梁臣拧着眉,左手拿着手机放于耳边,听筒里的声音断断续续传来,“小姐已经出门了……” 他道了声谢,随后挂断电话,将手机随手塞在兜里,身体斜倚在墙上,扫了眼对面签名板的情况,才将视线落回到段秋泽身上,“急什么,这不是还有时间吗?再说,我又不是什么重要人物。” “梁大少,拜托你睁开你的狗眼看看……” “梁臣!”与此同时,一道尖锐的女声打断了段秋泽的吐槽,两人寻着声音望去,一个穿着红马甲的志愿者领着人往这边来。 但看清来人后,梁臣嘴角噙着的笑忽地一顿,“妈?你怎么来了?” 林真臻理了理精致的头发,将手中的包装袋递了过去,“你姐姐临时有约,托我给你送过来了。” 其实她也是有点意外,景越竟主动跟她打了招呼。 上午,林真臻预约了上门美甲师来家里,正在客厅与对方商量着做哪种款式更合适的时候,景越提着红色的手提袋站在楼梯拐角处,轻唤了声,“林姨。” 来家里快半个月了,这是景越第一次喊她,林真臻自是受宠若惊地应答,随后小姑娘脸上闪过一丝求助的神色,“我待会儿有事情,梁臣学校的电影节恐怕不能参加了,另外他的西装能麻烦您送吗?” 尽管心里疑惑梁臣什么时候和她关系这么近,但是碍于心里那丝愧疚和讨好意味,林真臻还是一口答应了过来,毕竟往年京淮附中的电影节也是她参加的。 想到景越脸上精致的妆容和一身短款白色无袖及膝裙,林真臻将猜测脱口而出,“你姐姐下午有约会,你怎么还麻烦她干什么呀?” 约会? 梁臣眸色暗淡了下来,嘴角扯过一丝自嘲的笑,那他费劲心思让她过来干什么?像笑话一样。 借口换衣服,梁臣将那套昂贵的西装随手扔在了换衣间的沙发上,从手机里找到景越的微信拨了过去。 对方未接。 想到她极有可能笑语晏晏、一脸自得地跟那个叫Selan的约会,梁臣心里就堵了一口气,越发烦躁起来,没等手机上自动挂断,旋即又拨了过去。 骗子。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有人敲门,声音弱弱地提醒,“梁臣,该我们入场了。” “知道了。”他压制着不悦的语气,将身上的无袖扯了下去。 第十二章那就祝姐姐姐夫长久(微H) 第十二章 那就祝姐姐姐夫长久 (微H) 收到公司建模师的消息时,景越正在化妆,对方邀请她来公司商讨一下具体的细节,她正要拒绝,屏幕顶端弹出来一条消息,“面试通过了,大概后天入职。” 像是一下子有了权衡,她的银色法拉利出了车库扬长而去,驶向了公司的方向。 景越并不善于建模,因此在和建模师沟通的时候,基本上便是她提想法,对方默默执行后向她寻求满意度,好在俩人沟通方式有效,连着商讨了三个小时后,将初步方案敲定了下来。 心里的石头落了下来,景越觉得自己的神色也一下子给恢复了过来,神清气爽。 下午两点,看着副驾上未施粉黛的女人,景越递过去一张卡,“里面是20万,计划成功后,我会再给你打30万尾款。” 女人没有第一时间接,而是偏过头看着她,缓缓开口,“你和高中时,变化很大。” “你也是,江黎。” 叫做江黎的女人自嘲一笑,“确实变化很大,那会儿的我绝对想不到在23岁的时候会为了钱,去勾引别人。” 闻言,景越将卡强制塞到了她手里,“那会儿的我也没想到在22岁的时候会让人去勾引我爸。” 像是听到了笑话,俩人同样勾唇轻笑,随后江黎提议,“要喝一杯吗?” 找人当梁器宇的生活助理,是景越一时的主意,谁知道她这个老同学在听到她疯狂的想法时,竟然没有犹豫就应允了下来。 景越仅存一时的心软也在看到林真臻后消散,雀占鸠巢的事情,对方显然更应心得手。 人们通常将潜意识里的预测能力称之为“第六感”,而这个通常附加在女人身上的标签被一句俗语概括——“女人有精准的第六感来猜测男人的出轨”。对于丈夫的出轨,景怡一开始是有预感的,不是第六感,而是他一系列的行为。 先是挂断再拨来的电话和以加班为借口的彻夜不归,再者就是手机里频繁的高奢购买记录,最后就是第三者的登堂入室。 女人的面孔和公司里的财务顾问重迭,先前见面时她是漂亮的富家小姐,现在她像是放弃了所有高傲,怀抱着在襁褓里的孩子下跪哭诉,“我的孩子不能有爸爸。” 景怡觉得自己三观都要崩塌重塑了,此刻丈夫不仅出轨了还有孩子的事实摆在面前,她强忍着颤抖看向跪在地上的人,“你跟我说,你的孩子不能没有爸爸,那我的孩子呢?她才四岁啊。” 越说越激动,景怡也维持不住先前的端庄,她甚至将躲在角落里的景越扯过来,“她之前还叫你阿姨,你是怎么对待她的呢?拆散别人的家庭还恬不知耻地求成全?” 那是景越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和林真臻对视,先前她是高高在上又和蔼可亲,见景越时会蹲下递块巧克力,夸一句,“咱们小月月长得是真好看。” 而那会的她跪在地上和小小的景越平视,眼里噙着泪水,不知有没有愧疚,只是慌乱地将头扭开。 酒精作祟,景越难得回忆起小时候的事情,那些被大脑保护机制刻意隐瞒的记忆,如同漂浮在酒杯上的冰块摇摇晃晃。强制抛却这些不悦,景越跟江黎道别后,找了代驾开着她的车驶往了西郊别墅区。 已入夜,三楼的灯光昏暗,除了她的高跟鞋踩在地毯上弄出点动静外,整个楼层寂静地有点可怕,像是蛰伏在什么怪物正虎视眈眈。 她的房门虚掩着,从门缝露出一缕光。酒精麻痹的神经有些迟钝,景越将这一丝不合理抛却脑后,手肘推着虚掩的门,半扶着门把手,弯腰将绑带式的高跟鞋脱去。 “姐姐。”冷不丁的声音从正前方传来,不带有一丝情绪,像一条毒蛇吐着危险的蛇信子。 又一次登堂入室,梁臣特意将她的化妆椅转了个头,坐着正对着门口的方向,身上那件黑色西装还没来得及脱下,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宽U型领口本来只是性感地露出点乳沟,随着她弯腰的动作,明晃晃的胸脯漏了一大半。 被三番五次闯进门,景越拧起好看的眉,“你怎么来了?” 这番表情落在梁臣眼中,被解读出不悦,甚至是不耐烦。这像是一根导火索,将他心中那点快要消失的烦闷一下子引到了爆炸,他站起身,向她的方向逼近。 黑色的影子越来越近,直至将她笼罩、吞噬。 景越又一次被他堵在了门后,她方才脱下的高跟鞋正在门外,东倒西斜。 “我为什么不能来?”视线下落,她的眼皮上亮晶晶的,一闪一闪,明显有精细化了妆的。 景越挺起的秀鼻彰显着她反骨的性格,此刻,她正仰着头,蹙眉与他对视。 “你失约了。”梁臣忽视她不悦的眼神,视线继续下移,直到她的嘴上,她涂了亮亮的唇釉,而现在唇釉有些模糊,甚至在唇线外还有沾染,加上他只要一低头闻到的酒味,梁臣觉得自己快要疯了,脑海里自动浮现她与别人接吻的画面,嫉妒得要爆炸了。 还好大脑没迟钝到想不起自己应允的事情,景越软了语气,“对不起,我临时有约忘了告诉你。” 小巧且饱满的唇瓣一张一合,梁臣喉间轻滚,下意识便俯下身,单手将她的两只手腕箍住,两唇紧贴。 他吻得粗暴且不得章法,而且不像是亲,更像是咬。 不顾她在身下的挣扎,梁臣穿着西裤的右腿插在了她的两腿之间,与左腿相夹,将她牢牢控制在身下。 被堵住唇,景越的声音有些沉闷,断断续续的,仔细听无非就是“梁臣你混蛋。” 混蛋本人坐实了骂名,趁她张嘴之际,舌头进了她的唇腔,与她的,纠缠,缠绕。 他不会舌吻,景越也不会。两个人完全是乱吻一通,直到梁臣的舌上一痛,口腔内血腥味传来,他才放开猛攻的架势。 景越被吻得七荤八素,甚至眼角还噙着泪,嘴上的唇釉被他吃进了肚子里,嘴角渗出鲜血,但在有些肿胀的红色嘴唇上很不起眼。 梁臣也好不到哪去,眉眼涟涟,放开箍住她的手,正欲抹去她嘴角的血,却被对方偏头躲过。 “你过界了。”景越还有些大喘气,酒也早醒了。 “姐姐,我们早就过界了,不是吗?”梁臣强制捏着她的下巴,迫使她和自己对视,“你明明说答应我的,但是你还是选择了他。” 虽然不知道他口中的“他”是谁,景越转了转头,没逃脱他的钳制,也窝了一股火,“所以你就来我这发疯?” “不管我选择谁,你也得祝福不是吗?” 她说的,是横隔在俩人之间的事实,梁臣一下子被刺痛,方才还挺着的脊背一下子泄了气,他松开捏着她下巴的手,语气甚至比刚才还要冰冷十分。 “那就祝姐姐姐夫长久。” 第十三章你的吻技看起来不像有男朋友的样子 第十三章 你的吻技不像有男朋友的样子 正式进入夏天之后,天气好似开启了反复无常的预告。 上午还是晴空万里,阳光的温度隔着厚厚的遮光帘传递过来,晒的人心情有些烦躁。下午便乌云密布,厚重的云彩低低地压着楼层,闷得人有些喘不过气来。直到傍晚交接的时候,雨滴才沉重地洒在地上,浇灭了一天的坏心情。 雨刮器将前窗外的雨幕刮干净,趁着等绿灯的间隙,景越瞥了眼车内的后视镜,观察着这有些诡异的气氛——副驾驶内还穿着学生制服的少年双手抱胸,唇线平直,一副臭脸表情比车窗外的闷雷还要阴沉。 而后座的金发男人长手长脚,一副好身材受限于狭小空间内,浅瞳里透露出不解,似乎没参透面前的少年为何对他这么大意见。 一句话概括现在的场面——周五放学后的梁臣撞见了她和Selan的约会。 那天Selan发来说要来京淮的微信后,当天晚上就遭到了景越的拒绝,她没有要钓着他的意思,也不想谈异国恋。谁知对方在这不见面的一两个月内接手了家里的公司,又碰巧来京淮出差,俩人又续上了那顿本该在上个周六吃的饭。 抛开其他因素来讲,Selan是个很称职的朋友,这顿饭吃得也并没什么不愉快,他刻意避开冒犯她隐私的问题,单是讲述她离开巴黎这两个月内发生的事情就足以撑过了整顿饭。 但是在俩人谈笑风生准备出门时,却和商场里的VR试玩店里的梁臣撞个正着。 准确来说,是被梁臣的朋友段秋泽看见的。 本想趁着周五放学买下刚发布的VR眼镜,好让梁臣那张耷拉到地上的脸恢复正常。不知道怎么回事,他这兄弟这周以来不太正常,约好的网球比赛被推掉,篮球也不碰,甚至连晚上约着打游戏也不参与,只是抱着他那个破PSP玩着单机游戏,打通关了也不高兴。 于是,段秋泽和别人打了赌,赌他可能网恋失恋了,毕竟谁也没见过他在现实中和哪个女生走得近过。 赌约就是这款刚发布的眼镜,本想趁机探探梁臣的口风,谁知对方在看到他姐后像炸了毛的猫一般冲了过去。 哦,他姐身边还有个男人。 感觉自己也好像失恋了的段秋泽厚着脸皮跟上去打了个招呼,就听见梁臣颇有些挑衅道,“谁让我有个好姐姐呢,顺道带弟弟一程回家,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段秋泽:“???” 被扔在VR店的一群朋友:??? 车子在绿灯后通行,车轮压过一滩水花,随后又消散。 景越思忖着开口,“你那些朋友被你丢下,没事吗?” 梁臣忽略口袋里嗡嗡作响的手机,淡淡开口,“少我一个也不少,送你、朋、友不是更重要吗?” 在说到“你朋友”时,他语气格外重。 被提到的Selan朝着景越露出谅解一笑,“麻烦你了,景。” 他的中文是最近几年学的,简单的日常表达和问候说得还算流畅。 闻言,梁臣从后视镜瞥了过去,抢先景越一步开口,“不麻烦。” 颇有些主人做派的语气,景越并没出声反驳,视线里,高耸的酒店招牌在雨幕中若隐若现,很快就到了目的地。 Selan在京淮只待两天,还特意分出了半天时间和她见面。想到这,景越看着他和自己道别的身影不由得有些愧疚,也许这次分别之后可能很久也不会再见面了。 谁知这表情落在梁臣眼中像是变了味,他食指在车窗玻璃轻叩了几下,语气不善,“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真这么不舍?” 这混球前些天还和她冷战,今天见面又是夹枪带棒,景越也不惯着他,顺着他的视线回望,“当然。” 视线交接,火药味十足,如同不远处的暗黑色天空上炸开的闪电。 “男朋友长得挺帅的。”看着视线里越来越远的小点,梁臣评价。 虽是夸人的话,语气里倒没有半点夸赞。 “我也这样觉得。”脱口瞬间,景越有些后悔,她好像无形之中又把Selan给扯了进来。 闻言,梁臣先败下阵来,视线平移回到面前,淡淡开口,“开车吧。” 其实,他忍不住自己的恶劣想法,自己得不到的亲吻,对方却能够以合理的身份,轻而易举得到,想到这儿,嫉妒因子就加倍膨胀,占满了胸膛。 车窗外的雨点逐渐小了许多,车内偶有发动机工作的沙沙声合着天然的白噪音,景越突然想起那天他与自己争吵的原因——是自己失约在先,然后亲吻过界在后,想到这,她不由得匆匆看了眼他的嘴唇,而后视线弹开。 他并没有什么尴尬的情绪,倒显得自己耿耿于怀地计较初吻这件事有些小题大做,但是景越也不知道这是不是他的初吻或者伪装。 总而言之,她感觉自己像是被梁臣牵着鼻子走了。 车子驶进地库,一路上火药味散了点。就在景越以为对方不会说什么的时候,梁臣在开车门时侧身,又盯着她的眼睛发起进攻,撂下一句,“那你男朋友知道我们昨晚抱着亲吗?” “姐姐,你的吻技可不像有男朋友的样子。” 语毕,像是出了一口恶气,梁臣左手合上车门,将他的书包甩在肩上扬长而去。 留下景越一个人在车内凌乱,真是个十恶不赦的混球! 上行的电梯内,镜子里的少年长舒一口气,松开了一直紧握的拳头,指甲在手心掐出的印记彰显着他的失态。 俩人的关系好似更加恶化了。 周六,梁臣约了朋友在三楼的影音室打游戏,男生女生都有,几个人的聚会热闹非凡。 被门外频繁的敲门声和交谈声吵醒,景越没什么好心情,望着天花板上的吊灯出神,她才后知后觉,这像是梁臣的恶作剧报复。 不知是血缘作祟,这俩姐弟有着毋庸置疑的相似性——都是家里被宠着长大的,但凡是遇到点不顺心的,绝对不会轻易翻篇。 只不过这次俩人倒是针尖对上麦芒,谁也不逞多让,又一次无形之中对峙起来了。 恰逢放在床头充电的手机屏幕亮了下,是Selan的消息。 “景,我到机场了。很抱歉打扰你这么久,也很感谢你昨天答应跟我吃饭,以后我会以朋友的身份祝福你。” 想起昨晚故意用他的名义捏造的男朋友身份,只为了跟梁臣拌嘴争输赢,景越又一阵心虚,回了个“起落平安。” 她消息发出的瞬间,Selan就立马回了个语音。 估计这会儿是发信息的高峰期,紧接着屏幕顶端就弹起一条消息,“我觉得我们的计划好像失败了。” 来自江黎。 景越出门时特地画了个淡妆,又因为昨晚下过雨,她特地在衣橱里翻了件蓝色衬衫。她脚步匆匆,路过影音室时,隔着半开的门缝和坐在正中间的梁臣对上了眼神。 在她离开之际,有女生问,“这是你姐吗?好漂亮。” 景越已经上了电梯,没听到梁臣的回答,看着屏幕上数字3变为2,她突然想起来了Selan的语音,那条夹杂着机场提示音的提醒。 “景,我昨天想了一下,你的这位弟弟好像对你的心思不太单纯,而且他对我的敌意,就跟捷克狼犬对待竞争者那样。” 其实,她早就知道梁臣的心思并不单纯,两个人还有一种特性,那就是血液里充斥着的吸引力,好似两块磁铁,彼此排斥又彼此相吸。 只需要谁动一下,就能很轻易地打破这种平衡。 第十四章赔罪礼物 第十四章 赔罪礼物 江黎作为生活助理刚入职,便跟随梁器宇去了趟南市出差。 她的职责就是要为梁器宇预定航班和酒店的总统套房,到了酒店后要先为床被、毛巾浴巾等日常用品和洗漱装置进行消毒等日常琐事。 许是觉得机会难得,在谈完合作的当晚,她便借着送醒酒药的名头进了总统套房,但是在她的一番暗示下,梁器宇只是揉着眉心,视线特意避开她故意拉低的领口。 无奈开口,“下周你去行政部报道吧。” 江黎还想挣扎辩解一番,便听他继续道,“你和我女儿差不多大,你应该见过她,就是设计部的景总监。” 提到景越,梁器宇的语气缓和了点,“你的人生还很长,千万别走了弯路。” 将他的话原样传达之后,江黎抿了口放在旁边的红酒, “你知道高中的时候大家都很羡慕你吗?” “什么?”景越的笑不达眼底,对所谓的评价并不感兴趣。 “你有一个好外公,甚至还能让校长尊称他一声老师,还有两个疼你的舅舅,对你就像亲生女儿,每次见他们来为你撑腰,很多人都在偷偷羡慕你。” 江黎说的是事实,自从景怡离世后,她便被外公亲自抚养,她的舅舅们没有女儿,对她万般宠溺,才养成了现在这个大小姐性格。 “现在,你口中不负责任的爸爸也看起来没有那么差劲。”江黎将高脚杯中的酒一口饮尽,冰凉的液体划过喉咙。 对梁器宇的评价,景越倒不认同,只能说梁器宇在父亲这个角色里稍微尽了点力,于林真臻而言,他是有担当的丈夫,于梁臣而言,他是尽责的爸爸。可于景怡和景越而言,他所亏欠的,并不是三言两语和一笔钱财便可以抵消。 江黎像是读懂了她眼中的不屑,自顾自开口,“我妈妈从我出生起就把我抛弃了,后来我爸在我初中的时候因为偷厂里的钢管被判刑了,我就交给了我奶奶抚养,但我小叔一家从来都不待见我,甚至想让我高中毕业后就结婚。” 第一次听她讲述自己的难堪,景越并未插话,只木木地晃动着面前的酒杯,尽量避免直视她的脆弱。 “后来我奶奶因为脑出血住院了,我小叔一家便抛开了关系,为了凑医药费,我接了你这单生意,但是很遗憾,好像失败了。” “定金不用退。”景越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有些苍白地为她消解一部分的担忧。 江黎自嘲一笑,“我好像无法有骨气地拒绝你的帮助,但其实勾引他人也并非我所愿,有人跟我说,担子太重会把人压垮。” “是秦晏吧。” 一直跟在梁器宇身边的特助,素来是不喜欢多管闲事的冷淡样子。景越知道是他,也只不过是在两天前的地下停车库撞见过两人的争吵。 “他是我大学的前男友。”印证她的猜测,江黎解释两人的关系。 自己的私生活都一团乱了,景越自是无暇评价他人,权当是听了一场广播剧。 与江黎分别时,天色以暗淡了下来,青蓝色逐渐加深,迎着远处的路灯和晚霞,是每天都重复着的景色。 景越从未像此刻一样疲惫,越是要硬下心肠要做错事情的人付出代价,可是心里那股可悲的怜悯和心软又会因为一句话或者是某个温馨的回忆而出炉。 回到三楼时,影音室的房门依旧半敞,灯光大亮,只不过梁臣那些朋友不见了踪影,整个楼层显得有些空寂。 景越坐在梳妆台卸妆时,蓦地看见在桌角的一个小盒子,里面装着的是梁臣送她的项链,一根与自己名字相照应的月亮项链。 他和这家里的其他人不同,尽管爱生气,但对景越而言,倒是有着其他人没有的坦荡和真诚。 思及此,景越从墙角的行李箱里掏出来一个红色的丝绒盒子,里面是她大二时参加国际设计比赛时赢得的一颗湖蓝色钻石,她用它设计了一款项链,男女同款的,本来是想以此为新婚礼物送给舅舅家的哥哥,如今想来,送给梁臣更合适。 她没有犹豫,手指搭在门把手开门时,就听到了门外的争吵声。 林真臻的声音隔着一道门传来,听声音,她应该就在梁臣的房门口。 “你什么时候能让我少操点心。” 梁臣的方位更远些,回答听不真切,但是仔细一想也并不是什么好话,因为林真臻似乎更加恼怒了,“什么叫做我的意愿?出国读书这件事也是你答应的,现在说不去就不去了?” 可能知道梁臣吃软不吃硬,林真臻又换了语气,“我跟你爸爸辛辛苦苦将公司发展壮大,就等着你留学归来继承家业,现在妈妈只有你了。” 景越听得讽刺,想必当年爬上梁器宇的床时,也是这般惺惺作态的语气。她心里厌恶,将手里的丝绒盒子随手一扔,赔礼道歉的话,她好像也不太愿意说了。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的动静小了点,她才扯了置物凳上迭好的浴巾和睡衣出门,不知什么时候出了一身汗,黏在身上更加燥热。 匆匆冲了个澡,景越这股子气憋在胸腔无处发泄,似乎更加烦闷了。她将浴巾往发尾擦了擦,正欲合上小浴室的房门时,身后紧闭的梨木门大敞,暖光泄在她身上,梁臣穿着黑色无袖,一只手插着牛仔五分裤的裤兜,另一只手还搭在门上。 看起来收拾整齐正要出门,俩人猝不及防地对视,谁都楞了下。 梁臣低过眼脸,漆黑漫过眼眸,景越抿了抿唇,开口,“出门?” “嗯。”看起来仍旧是不想搭理她的样子,梁臣从喉咙里挤出一个字,随后在闻到她身上有淡淡的酒味后,难得开口问了句,“喝酒了?” 少爷屈尊主动开口,像是抛下了面子。在得到景越的应答后,也只是淡淡瞥了眼,随后便踩着他那双价格不菲的板鞋往电梯口走。 看来也只是问问,景越懒得理他,便擦着头发回了自己房间。 不知隔了多久,在吹风机有些轰隆的声音下,她听到了轻轻的叩门声,然后有人喊她,“景越。” 是方才说着要出门的梁臣,他倒是第一次连名带姓喊她。 景越开门,便瞥见这少爷端了个杯茶,颜色淡淡的,上面还撒了点桂花。 虽然是抛下面子,但是身上还有股别扭劲儿,梁臣将手中的杯子往前递了递,“醒酒茶。” 默默打量了他一会儿,景越竟觉得他这股儿想维持屌炸天却又做着违背人设的口是心非样子,莫名地有些可爱,连带着方才的气都有些消散。 “那谢谢我们阿臣了。”她听见他的朋友都是这样叫他,便存了逗弄他的心思。 梁臣耳尖瞬间发红,连带神色都有些不自然,良久才反驳,“乱叫什么。” 不知道是不是他自己煮的,这醒酒茶格外甜腻,为了不拂他面子,景越还是很给力,一饮而尽。 见此状,梁臣心满意足,正欲接过她手中的玻璃杯转身离开,就听见景越叫他。她不知道从哪拿出来一个红色的丝绒盒子,很像是电视剧里男主求婚的戒指盒,景越开口适时打断他的发散思维,“虽然这段时间你一直跟我摆臭脸。” “明明是你先放我鸽子的。”梁臣语气有些缓和,仔细听还带点委屈的因素。 “好好好,是我不对,我手机一直丢在了车里,没有及时跟你解释。”景越就吃这一套,只要对方肯耐着性子与她说话,她也能好脾气回答。 说话间,景越凑近,将手中的盒子递到他面前,“赔罪礼物。” 手指不自觉地摩梭着丝绒盒子,梁臣和仰着头的景越对视,她像是哄他,眼睛亮亮的,还带着笑意凑近看他。 梁臣喉结一滚,垂下眼睫,“原谅你了。” 这结下的梁子好像因为俩人的适时低头,烟消云散了。 第十五章背着男朋友和我这样,不太好吧(初 第十五章 背着男朋友和我这样,不太好吧 (初夜H) 夜半,凉风习习,玻璃花房里移栽了茉莉灌木,白花朵朵绽开在碧绿之间,犹如天上的点点繁星,可惜,在京淮的钢铁森林里鲜少能看到星星。 景越窝在吊椅里发了会儿呆,耳边就传来梁臣地脚步声,他推开玻璃门,景越这才看见,他还提了瓶红酒,另一只手也没闲着,食指和中指夹了两个高脚杯。 看他一本正经地醒酒,然后猩红的液体滚入光滑的杯体,景越眉眼弯弯,取笑道,“你成年了吗弟弟?” 听出她语气里的狭促意味,梁臣并没介意,而是先抿了口,才缓缓走到她身边,俯身将另一只酒杯递了过去,“我15岁就开始跟着应酬了,别看不起人啊姐姐。” 一双纤细的手托过杯底,景越开口,“为什么又不想出国留学了?” 意识到对方可能听到了方才的争论,梁臣随手扯过一把竹木编的椅子,坐在她旁边,“因为没意思。” 背负着父母的期待长大,循规蹈矩的少爷从小便只能按照规定好的轨道前进,从奥数班、围棋班、马术班、钢琴课到出国研学经管,每一步的背后都是林真臻替他决定。 “那你呢?”想起来有意思的事,梁臣嘴角扬起一抹揶揄,“女性内衣设计是你自己选择的吗?” 就知道这小子蔫坏,势必要在她身上扳回一城,景越一愣,随即顺着他挖的“坑”往里跳,“当然,你不是也见过我的作品吗?” 她指的是初遇当晚的乌龙,那个不知道怎么到他手上的蝴蝶内衣。 潜意识先一步显化场景,几乎是一瞬,梁臣的耳朵红了起来,语态也没先前自然,连回答的话也磕磕绊绊,“我又不是…故意的。” “嗤——”景越很少在他面前笑得明媚,眉眼弯成了她头像的那扇月亮,仔细看,她还有颗虎牙,显得人很是娇媚可爱。 “梁臣,你知道你很像小狗吗?” “什么意思?” “小狗开心时就会摇尾巴,不开心的时候就会耷拉耳朵。” 景越耐着性子跟他解释,那颗虎牙也随着她的嘴角弧度若隐若现,她如此生动又活泼,将自己全部展现。 像是被她的笑感染,梁臣也不自觉地弯了嘴角。 “看起来你还挺满意自己狗塑的。”这抹弧度被景越捕捉到,她故意往旁边歪了歪身子,离他更近点,没端着酒杯的那只手往他头顶胡乱摸了一把,“顺顺狗毛。” 梁臣任由她胡乱摸着头发,动作虽是顺从着,嘴上还逞强,“不知道男人的头不能随便摸吗?” 他的头发很蓬松,还带着洗发露的香气,手感摸起来有些硬。突然想起来网上很火的择偶标准——“选男朋友就看他的头发硬不硬,以及喉结明不明显。” 下意识,景越就往他的喉结看,嗯,不错,挺大的。 发觉自己的思维好像有点跑偏,景越扯手,随手将手里的空酒杯递了过去,“再倒点儿。” 使唤人越来越熟练了,梁臣存了心思逗弄她,在接到酒杯的那一刻,手指轻点杯口,然后上移,几乎是瞬间,他抓住了她的手腕,然后往上一带,将人也拉到了自己的怀里。 视线天旋地转,玻璃杯坠到地上的声音有些清脆,梁臣手里的酒杯还残存点酒,此刻全部撒在了她的锁骨,以及他的腰上。 对上景越惊慌失措的眼神,梁臣干脆将自己的酒杯往后面的吊篮上一扔,双手揽过她的腰,把人往自己身上一提,景越便像个树袋熊一样,腿环在了他的腰间,双手也不自觉环上了他的脖颈。 酒精发酵,茉莉香味麻痹着人的神经,他抱着景越往前走了几步,确定对方挨到了墙上后,她没穿鞋,梁臣往前一步,任由她踩在了自己刚买的这双板鞋上。 “你是不是…”有病! 景越被吓的眼睛起了水雾。 话还没说完,吻便铺天盖地袭来。 他的手贴心地护住了她的后脑勺,舌头却毫不客气地顺着她微张的唇闯进来,口腔内的空气全被他掠走,景越只得双腿瘫软顺着他的亲吻,揪着他的衣服将全身支点依附在他身上。 直到快窒息的时候,梁臣往后撤了撤,微喘着气,“忍了好久了。” 还没等景越回应,唇又贴了上来,这次像是好好品味美食般,颇有些慢条斯理,先是浅啄了几下,分开,再在对视后的半秒后,重新贴合,舌头又一次闯进口腔。 不知道过了多久,远处放起了烟花,绽放的瞬间落在玻璃窗上,照亮了正在热吻的少年少女。 泼在锁骨处的红酒顺着皮肤往下滑,有些粘腻地贴在皮肤上,景越将手挪到了他的后脑勺上,就着他的头发往后扯,梁臣对她的行为颇有不满,有些怨愤的视线里,景越大口喘着气,恢复了点才开口,“红酒洒在身上了,有点粘。” 梁臣也好不到哪去,呼吸同样紊乱,在她嘴角咬了一口,像是小兽标记领地一样。紧接着,景越视线又一次腾空,等反应过来的时候,梁臣已经抱着她出了花房。 她蜷缩在他的怀里,公主抱的第一视角内,是他的下颌线和高挺的鼻梁,他正在男孩和男人的分化时间段内。 景越晃了晃脚尖,“我拖鞋。” “换衣服要紧。”梁臣把她往怀里送了送,说得冠冕堂皇,却在路过她房间时没任何停顿,径直将人抱回了自己得房间。 景越不知道什么时候事情发展到了这样,整个房间灯火通明,她被压在梁臣的床上,侧面的全身镜里,两个人亲的忘乎所以。 接吻,让人上瘾。 景越埋在他怀里喘着起,睡衣领口的扣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开的,只有胸下的几颗还坚守在岗位上,白色的蕾丝毫无保留地展现在他面前。 “我帮你舔干净。”在情欲上头的时候, 他无师自通。 方才还在她唇齿里搅动风云的舌头,此刻正舔弄着她的锁骨,一下又一下地轻吻着。随后薄唇向下,来到了藏匿于蕾丝下的双乳间。 景越被亲的晕头转向,根本不知道她此刻的表情加上散落的发丝有多色情,又多勾引人,顺从他的动作将睡衣褪下,而后是睡裤。 梁臣的眼眸完全被情欲填满,拉着她的脚往自己肩上带,单膝跪在了床边,手指轻挑过她的肩带,而后顺着衣服的式样来到她身后的暗扣,他第一次解胸衣,单手更加笨拙,扣弄了良久,才在景越的带领下把衣服褪下。 双乳得到释放,弹出来的瞬间剐蹭着梁臣的脸颊,乳粒也慢慢挺立。 景越被舔弄得舒服,顺着生理欲望便想要更多,见他没有接下的动作,她便把双乳托起,送到他嘴边,“舔一舔。” 难得见她主动,梁臣毕竟是未经人事的少年,她一钓,就自动上钩了。 软舌含着乳粒轻轻舔弄,吸了又吸之后,牙齿轻轻咬上早就硬挺的果粒,轻轻磨着。 并没忍受过这种刺激的景越在他的伺候下,几乎是颤着身子到了高潮,双手拦在胸前,她扭着身子往后退了退。 还没退多远,就被梁臣拉住脚踝,往身下拉了回来,甚至更近了,她的下身贴在了他胯间鼓鼓囊囊的那一团上。 “想要的是你,不要的也是你。”梁臣将上衣脱下,随手扔在地上刚好盖住她方才褪下的胸衣上。 “姐姐,你怎么这么难伺候。”梁臣将她的手带过来,用它轻轻拉过裤子上的拉链。 而后,两人都穿着内裤相对,这样才公平。 干柴烈火,镜子里的俩人几乎没分开多久就又贴了上去。 这才是全身赤裸的,内裤不知道被扔在了哪里,他胯间的东西此刻正在她早已经湿透的下体上,轻轻磨蹭着。 情欲上头的时候,梁臣睁开眼,看着在他的伺候下舒服地眯起眼睛的景越,突然想起一件事。 他直起身,本来还在缠绵中的景越不解他的停顿。 梁臣站在床边,逆着光,影子将她笼罩着,看不清的表情里带着危险因子,“姐姐,背着男朋友跟我这样,不太好吧。” 差点就当了小三,如果不是胯上的东西还昂扬着,景越差点就信了他这看似“正人君子”的道德感。 “不让他知道不就行了。” 本意是逼迫她分手,没想到听到了她这般话,梁臣身子俯下,捏着她的下巴强迫与自己对视,眉骨带来的阴影让他加了点儿戾气,另一只手拿着东西往她腿间送。 “那我不就成小三了。”泄愤似的,他低头在她的乳尖咬了下。 此刻两颗乳粒早在他的含弄下变得殷红,白净的双乳上也是点点吻痕。 “正好子承母业。”景越嘴上呛他,却扭着腰顺着他的动作,以期能含纳得更多点。 没听懂她言语里的讽刺意思,毕竟梁臣视角里,父母恩爱,也没有人到他面前说什么母亲是小三上位的。 但他还是停下了动作,阴茎只进入一点便被她的花穴吸得更加硬了,里面潮湿温热,又很紧致,夹得他更加发麻。 他忍着往里塞的动作,将她的手拉过抚着自己的脸,然后偏过头,轻吻落在指尖,手心,像是求她垂怜,“和他分手,好不好?” 被他刻意示弱的样子引得心软,景越对上他湿漉漉的眼睛,半晌,才开口,“我没有谈恋爱。” 大脑缓了一下,梁臣反应过来,“你故意骗我的?” “谁让你总是跟我顶……” 一句话还没说完整,就被梁臣猛地顶腰的动作打断,呻吟声接替她完整的话语。 “姐姐,我这是在顶你。” 没有被造访过的地方此刻正紧的发疼,方才带来的爽感也被痛意取代。 “混蛋,谁让你进来的。” 她疼的眼泪都要掉下来了,作为安抚,梁臣停下动作,俯下身子,头轻轻蹭着她的脖颈,像小狗撒娇一样,嘴里的话却不近情面,“宝宝,这是惩罚。” 白皙的皮肤在他的操弄下泛着粉色,对上她含情的眸子,梁臣只觉得刚进了一个头的阴茎还要在进去点。 “拔出去。” 现在让他拔出去简直比杀了他还要难受,虽然阴茎被夹得发疼,梁臣还是好脾气地揉着她的双乳,“我会轻一点。” 一时分不清他有几个人格,性格怎么能一下示弱又一下强硬,景越只知道男人在床上的话算不得数,因为明显察觉到她缓过来的时候,梁臣又猛地挺身。 顺着分泌的液体,阴茎进去了大半。疼过之后就是欲求不满的爽感,景越被勾得说不出来话,拉着他得手放在自己的腰上,“快点。” 顺着他进出的动作,淫水打湿了床单,床也摇晃着,但是两人都无暇顾及这些,梁臣的动作不停,双手钳着她的细腰,按照她的要求,鸡巴往里面塞了塞之后,只留了个囊袋贴着她的阴户。 她身量纤纤,小腹上的赘肉并不多,此刻全部进入之后顶起来小幅的形状,梁臣便有一下没一下地按着它,顺着自己的节奏操弄,或者说“凿”更为贴切。 身下传来的快感要将她淹没,景越只觉得身体仿佛不是自己的了,口中的呻吟由快点变为慢点,其实她自己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只随着感受无意识地传达。 “姐姐,教教我啊,到底快还是慢?” 梁臣故意勾人,停下动作。 小穴在一阵快节奏的抽插下有了紧缩的趋势,其实埋在里面的龟头早就有了发麻的迹象,快要高潮时被迫停止,景越简直要崩溃了,拉着他的手央求,“快点儿。” 梁臣正要再磨一磨,引诱她,就被景越一个下拉,扑到了她的怀里,她在他的耳边呢喃,“快点儿,老公。” 被她突如其来的暧昧称呼搞丢了魂儿,梁臣脸上爬满了潮红,早就迫不及待的阴茎还埋在小穴里便有了要射的前兆。 他仓皇拔出,柱体重重压在软肉上极大程度上给景越带来了高潮快感,迸发出的精液全数喷在了她的软肉上。 不知道有没有精液留在穴口,梁臣有些愧疚地拨开她脸上湿透的发丝,“对不起,不是故意射进去的。” 两个人几乎同时达到高潮,景越完全没听到他说什么话,只感觉他贴着自己,手指挤进自己的指缝。 十指相扣,他轻声呢喃,“姐姐,你是我的。”